说起来,这还是年秋月进府来第一次见到这孩子,她一般不怎么出自己的院子,毕竟她的院子本就包含了后面的小花园。她是不必去和其他人一起争着赏景的。是以。这次才是三阿哥第一次见她,三阿哥的奶嬷嬷这时才赶了过来,“三阿哥。这是年侧福晋,你该喊一句侧额娘的。”
“年侧福晋?你就是年侧福晋!”弘时一听,却突然变了脸色,小脸一崩。“你个坏人,你是狐狸精。竟勾引我阿玛,让阿玛不去看我和我额娘,你就是个狐狸精,我打死你个狐狸精”。弘时阿哥气得死命推了面前的女人一把,年秋月也不提防他竟然会有这一出,加上路上冰冻很厚。犹为滑溜,七岁孩子的一推让她重心不稳。径直倒地。吓得所有人不管是年秋月身边伺候的还是三阿哥那边儿的都惊呼一声“侧福晋——”,三阿哥的奶嬷嬷更是白了脸,跟那僵尸似的。
年秋月更是吓得花容失色,随着突然跌倒,她只觉腹部一阵剧痛,她的泪禁不住就涌了出来,“彤情——”,她的声音都虚弱了,腿脚不大好的柳嬷嬷也顾不上腿疼了,慌忙上前,就见到自己奉命照顾的侧福晋身下已经开始渗血,衣服上一团红越来越大,“天啊——,侧福晋,奴才可怎么跟太后娘娘交代啊。”
彤情更是觉得眼前一黑,几欲昏倒,“快来人啊,快来人,抬侧福晋回屋,快请太医。”
年秋月此时已经没有多大的精力了,她只觉得腹部犹如刀割,她虽没有经验,也知道这下子完蛋了,孩子......定是保不住了,她身子本就不大好,终是忍不住昏厥了。一群人就更乱了,乌拉那拉氏在屋内,只听得隔了道院门还能听到吵吵闹闹,似乎有大事发生,不由有些焦躁,“诗青,速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席间坐着的几个格格也露出了好奇疑惑的神色,唯有钮祜禄冰凝先是一愣继而闪过一丝笑意,这笑意却被武氏的丫鬟浮云给瞧见了,心里一阵跳,坏事,发生什么事了?
诗青不多时就快步回来了,“福晋,出事了”,她在乌拉那拉氏耳边小声说了句话,就见乌拉那拉氏愣住了,“你说什么?侧福晋小产了,还是被弘时给推倒的?”
下座的李氏闻言杯子都掉了,“弘时?会不会是听错了,我的弘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下座的几个女人就相视了眼,眼神变化各有不同,除了李氏外,这对她们来说可谓真是个好消息,乌拉那拉氏看了眼下面行色各异的女人,扯了下嘴角,“既然出了这等事,今日的请安就这么罢,都散了吧,我还要去看看年妹妹,李氏,弘时的事我也不好说,还要等爷回来再做决定了,不过有一点倒是个问题,弘时他一个孩子为何好好的要去推年妹妹,妹妹还是想好怎么给爷交代吧,年妹妹可是爷的心头肉,那孩子也是爷一天念叨几遍的,如今出了这事,还真是造孽啊。”
“要贱妾说,这还得怪侧福晋,福晋心善,早早就说了她不必请安,还偏要每隔三日就要来一次,就只她懂规矩不是,皇家子嗣可是最贵重的,不比那死规矩重要。”钮祜禄冰凝心情很好,忍不住就说两句风凉话,惹得乌拉那拉氏白了她一眼,“年妹妹的规矩素来就是好的,钮祜禄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出了这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你这么说可是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人家当然幸灾乐祸,谁不知道她和年侧福晋的那些旧恩怨啊”,武氏感激年家让她父亲提升了一级,擢升为了直隶府下面的县衙知州,这可是正五品不说,还能从外面回到京城附近,京城接触的人物和外放出去可是不一样。
“好了,都少说两句,散了吧”,乌拉那拉氏懒得理会她们这些人的口舌之争,她还在烦躁,依着她对四爷的了解,他的心尖子出了事,满府都别想安静了,她毕竟是府里的嫡福晋,出了这事也不知道上面皇上和太后会不会怪罪她,反正王爷是肯定会怪罪她了。
见福晋有些怒了,诸位女眷忙都互相看看,纷纷告辞。一路上,自是议论纷纷。
年秋月的梧彤院则是乱糟糟一片,孟氏今日没有跟上去,结果没有多久就见自家主子被人给抬了回来,身下一片血,吓得她忙腾开床铺,“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方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这个样子回来了?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怎么会让侧福晋出事?”
彤情跺脚有些恼怒地道,“还不是弘时阿哥,竟然发癫狂似的推了主子,破口大骂主子狐狸精也便罢了,竟然还敢伸手,主子可是她庶母,他这一推不当紧,主子就......”。
孟氏皱眉,“三阿哥?怎么又扯出了三阿哥,主子不是没见过三阿哥嘛,怎么会...必定是哪个刁奴在三阿哥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快找太医看看主子怎么样吧,对了,派人通知主子爷了没有?”梧情过来端水拿帕子,听得孟氏和彤情的话,忙开口了。
两人这才止了话头,这时候,太医也忙快步来了,王昆总管也是急急忙忙到了梧彤院,候在外面等着,只等着一有吩咐就可以立即去办。
太医把完脉,叹了口气,“这是跌了一跤,孩子是保不住了,你们可要节哀顺变才是,待到侧福晋醒来,你们可要小心,莫要让她情绪过分激动,老夫把她脉象乃自幼羸弱,此番不幸小产还需调养一阵子才行,好在侧福晋根基可以,调养阵子应该就可以了。待老夫开些调养身子的药,可要好好喝药。”
“这么说,侧福晋的身子调养阵子再生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柳嬷嬷听完,就赶忙问话,见对方点头,她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她至少可以给太后回话了,孩子嘛,宫里哪年不得有几个妃嫔掉了孩子的,太后娘娘也不会太过责怪自己。(未完待续)
ps:很多女人总想既能够做了坏事,还能在男人面前维持她那善良仁慈大度的形象,其实男人不一定不能理解女人间的争斗,漠暄觉得吧,其实男人最烦的应该是装,还有就是把孩子当做命根子,男人就可以放在一边,甚至可能为了孩子杀父,这才是很多古代官宦家族的男人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