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用多说,你和慧芸一向交好,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会派人给京兆尹王大人说的,不过,妹妹,邱家让年家吃了这么大的亏,若不是我这女儿聪明躲过了一劫,邱家岂不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西林觉罗氏带笑说出的话成功地让邱太太的脸色僵了,不过一瞬间,她又笑了,“老姐姐这是试探我呢,我知道姐姐的意思,今日来就是为了邱家给姐姐一个交代”,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普通的牛皮纸信封,“姐姐,这是那人给我家白生的,可以说是白生受人撺掇的证据,我没管好白生是我的错,连累了年家。”
得到自己想要的,西林觉罗氏很满意,笑着接过信封,当即就抽出了里面的信,粗略一看,就连着信封给了胭脂,“我还当证据早就被毁了,妹妹,你也是尹家的人,这么做不怕……?”
“姐姐是不信我?”邱太太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之前派人去求过我那侄女,只是…”,她冷笑了声,“明明就是她在背后不老实,现在倒是想摘得干干净净,让我儿给她顶罪,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听她语气中有着恨意,年秋月皱了下眉,“婶婶,恕我多嘴,我听说邱白生不过是个丫鬟生的,还是个爬床的丫鬟,久闻婶婶在内宅上很有建树,怎么会对这么个…如此关心?”
邱太太的脸色变了一变,好个犀利的丫头,西林觉罗时斜睨了一眼自己女儿,接过了话头儿,“对啊,妹妹,我也很好奇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自己闺女还清楚,我也是很疑惑呢,该不会……邱白生身上有什么辛密?”
西林觉罗氏的话颇为精准地直戳邱太太的心窝子,邱太太显得很是纠结,许久才道,“这…姐姐,这事不大好说”,年秋月立即回头,“安心,带邱太太的得心人去尝尝咱年家的点心,胭脂,你去芙蓉居一趟,月娘今日说给我做玫瑰酱,你去瞧瞧,做好了的话你先给我尝尝。”
安心和胭脂立即离开,邱太太的眼神闪烁了下,“姐姐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西林觉罗氏也不谦虚,只是笑笑不言。
下人都离开,邱太太才缓缓开口,“白生其实是我的儿子,这件事除了奶嬷嬷和我的大丫鬟,没有人知道。”
年秋月勾了勾唇角,“果然如此,难怪婶婶那么心疼他,这才入狱了几日,你就一天三遍的跑儿,既然是婶婶的亲生儿子,那自然是不用说,我这就让管家往京兆尹府走一趟,王爷那儿,我亲自同他说,只不过,婶婶,你那儿子想不受委屈就出狱是不可能的。”
“这个我明白,只求保住他一条命,别的啊,我也不求了”,邱太太幽幽地说,“哪怕就是残疾了,我也能接受。”
“噗嗤”一声轻笑,年秋月乐了,“瞧婶婶说的,哪有那么严重,都知道他做了这事,直接放出监牢是不可能的,但是判个流放,路上报个病逝,换上个名姓的,到偏远处过活倒是轻轻松松。”
邱太太许久不言,好一会儿,有些哽咽地道,“这样也好,凭着邱家的关系,打点一下,路上白生也能过得很好,将来还能找个偏远地方好好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
邱太太还算满意地回去了,她一走,西林觉罗氏就感慨道,“我还真没想到,这邱白生竟然是她亲生的,这么一个做事硬手段的,也会拐弯道?”
“想来是情势所逼吧,具体的内情谁清楚呢”,年秋月笑道,“额娘,我才不管什么内情,我要的就是个把柄,所以,我已经派人去找给邱家接生过的人去了,有了把柄在手,我就不信邱家还敢帮尹凝,至于尹家那个”,她看了看天,“现在我也不想动她,等我进了府,我有的是手段对付她一个格格。”
“囡囡,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你,王府不是还有个钮祜禄家的吗,你就不怕她们俩联合起来对付你,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啊。”
“额娘,你说这个我知道”,年秋月一笑,“四爷府里总共就那么女人,若是再打发一个进庄子,德妃娘娘那儿可就有借口塞人了,我听说乌雅家有个女儿,是德妃娘娘的侄女,德妃娘娘一直没有歇了将她放到四爷府上的心思。乌雅家的女人可比钮祜禄家的手段高明多了,在我还没有在四爷府站稳脚跟时,我不能给那个女人有借口进来,留着尹凝这么个人挺好的。”
年秋月的解释让西林觉罗氏明白了过来,“我说呢,自己的姑娘自己养大的我清楚,我还纳闷你怎么会放过尹家这个,原来如此,不过,也不能让她这么好过,算计了我年家的人,还想平安无事,安心过日子,那可不行。”
“只要这个信送到王爷手里”,年秋月笑得很天真,一点儿也听不出是在算计人,“这封信里可是还写了福晋怎么苛待她尹凝,两面三刀,王爷看了信肯定会带着信找福晋,那么”
“四福晋绝对不放过她”,西林觉罗氏立即接口,“如此,可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