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很诧异,“格格,什么大事啊?”
年秋月起身,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深吸了口气,“你去把年瑾给我叫来,别惊动太多人。”
之所以这么交代是因为年瑾算是外男,一般情况下入内院是不大好的,但是他是年家的奴才,也就没有绝对不能进内宅的说法。
过了会儿,扶风带着年瑾回来时,年秋月已经在院内凉亭内坐下来,正在喂鱼,见到年瑾,她指了指旁边隔了一个的椅子,“坐。”
扶风和弱柳很有眼色的将亭子四周伺候的丫鬟给支到远处,两人守在亭子口望风,年秋月将手中握着的鱼食撒到小池塘中,道,“年瑾,你是从湖广跟过来的,应该知道郭家。”
“奴才跟着老爷见过郭家的老爷和几位少爷。”
“郭家二爷你也见过吧。”
“见过,郭二爷来年府不只一次,就算几年不见,奴才也还是认得他的。”
年秋月舒口气,“那就好,我有件事托你去办,今年又是科考的大年,你找些可信的人私下查查这郭二爷是不是进京了,若是查到,你亲自找他一趟,去为我要回件东西。”
“东西?”年瑾愣了下,看向年秋月的眼神变了一下又很快低头一脸恭敬,“格格,是怎么样的一个东西?”
年秋月苦笑,知道年瑾是误会了,她叹了口气,“年瑾,你是不是觉得我轻浮给了郭二爷什么东西?”
年瑾吓得立刻跪下,“年瑾不敢。”
“这些年,年家把你养得心大了啊。年瑾,竟敢揣摩主子了。实话告诉你吧,回去问问你媳妇儿,是不是她把我东西看丢了一样儿,我念她跟着我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丢了荷包的事儿就没有与她计较,如今……”
年瑾心一紧。他的确是以为格格给了郭二爷什么私密的物件。现在要嫁入雍亲王府,怕留把柄与人,没想到中间竟然还牵涉自己媳妇儿。年瑾懊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格格,奴才有罪。”
“那你就将功赎罪啊,那荷包样式我也就不与你图样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具体的你就回去问你媳妇儿吧,年瑾,这是第一次,主子的事情不是你这做奴才的可以妄自揣测的。这是大不敬。”
“年瑾知道,多谢格格宽厚。”
年瑾离开后的当天晚上,墨翠就红着眼来找年秋月了。“格格,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要是小心些也不会让格格这么为难,奴才对不住您”,她跪地,扑通一声听得旁边的丫鬟都觉得疼,墨翠却似乎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格格,奴才相公一定给您找回东西。”
“起吧,还是个管事娘子呢,这样像什么话,被人看去你这管事娘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奴才”,墨翠起身,有些不好意思,走近道,“主子,年瑾都给我说了,您让他找郭二爷要荷包,莫不是您怀疑荷包被他给找人盗走的?”
“是不是他盗走的也都会到他那儿去,追究是谁拿走的没什么意义。”年秋月笑了笑,“是不是他犯浑也已经不重要了,你就让年瑾快些找吧,免得夜长梦多。”
“格格是说……”,墨翠是个聪明的丫头,她立刻就明白了年秋月的意思,脸色就不好看了,“万一…格格,您该怎么办?”
年秋月看了眼她,她垂眸,“奴才不该管这些,格格但凡有事情要人去做就尽管吩咐。”
“恩。”
墨翠一离开,年秋月笑了,“这人啊,都会变啊”,墨翠以前是个很知道身份的人,如今当了几年的管事娘子,手下也有了相当一批听令的人,如今也有些拎不清身份的,院里的人也该重新调度一下了,带走的人手也该好好掂量掂量了,还好还有时间,她可以在府里好好观察一下人,有合适的还能培养一下,有些人,还是去庄子里比较适合。
这一刻,守在屋里的丫鬟们不知道自己主子已经开始思量人手的问题了,意味着陪嫁的人员和她们自己所想会差别很多,如果知道,芙蓉居的丫鬟们是一定会激起一番争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