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守军的噩梦又再度开始了。
强悍的半兽人首领带着他的三阶精锐部队开始大肆杀戮,就算刀兵和盾兵誓死抵抗,还是扛不住更加强大的半兽人部队,且战且退,弓箭手也在混战之中损失惨重,没了弓箭手的压制,半兽人们就开始登墙,没过多久就抢占下一段城墙,后面的部队开始源源不断地往那段城墙增兵。
若不是埃德加紧急发动了战斗号召,临时增强了一百名民兵,他们早就撑不住了,最后在戟兵们悍不畏死地向那段城墙发起冲锋,以全数战死的代价,还是将大半的半兽人给扫下城墙,然后摧毁云梯,剩下的那些半兽人就只能依靠民兵自行解决了。
埃德加把风狼旗交到后面的弓箭手手中,拿起手中大刀,加入到对抗之中,与三名盾兵跟半兽人首领周旋起来,要拖住半兽人首领这个战场屠夫,不然单凭他一人之力就足以摧毁两个队枪兵组成的防线,不能够让半兽人首领重新回到半兽人之中。
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到民兵们将那段城墙夺回来,然后过来支援他们,将那群可近可远的半兽人掷斧手解决掉,最后加入到围杀半兽人首领之中来。可他没有听到手下熟悉的吼声,也没有看见后方冲过来参与激战的身影,只有不断的后退,不断有半兽人从半兽人首领身后的城墙爬上来。
希望在一一地沉下去。
这一分神,这个时候他看见半兽人首领阿佐格冲着他笑了一下,接着就听见凄厉的呼啸声,一名盾卫将他撞开,只见那个巨大的狼牙棒重重地击在大盾上,连盾带着人都打飞到城墙外边,就算侥幸不死也逃不掉外面那些半兽人战士的追杀。
他心口一痛,因为他的缘故,又一名盾卫牺牲了,他狂吼起来,想要冲上去,另外两名盾卫死死拉住他,三名刀兵从后面绕出来,拖住阿佐格,他被拉回到另外一段城墙上。
他呆呆的望着逐渐沉寂下去的战场,希望已经沉到了最深处,一个叫做绝望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冒出来。民兵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一百对十五,最后只剩下三十名民兵,伤势颇重,但还是咬着牙加入到了对抗阿佐格的半兽人掷斧手的行动中去。
城墙外,还有密密麻麻的半兽人,数千名半兽人在嘶吼着,他们因为缺少了云梯无法登上城墙,只能以狂吼来释放自己的怒气,还有不停地冲撞着铁制的大门。而半兽人首领阿佐格那边的战场,人数锐减,战士们的叫喊声和武器的撞击声已经慢慢的稀疏下来至渐不可闻,唯一醒目的就是那面鲜红的风狼旗还在战场上矗立着。
结束了么……
在远处的东边,一支军队突然冒了出来。
冲锋的号角声响彻战场。
正在战场上的攻防双方都惊呆了,这个时候哪来的一支部队?悄无声息而至!
埃德加面无表情,再多一支强盗部队情况也不可能更加糟糕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杀光他们!”
从未开口话的半兽人首领终于下达了自己的第一个命令。因为无法登上城墙参战的半兽人早就被城墙上的厮杀给刺激到,一股子气无处释放,这个时候终于有了一个可以释放的目标!他们开始向东边的那支部队移动起来,他们还有四千多人,是那支部队的一倍多,他们还有那么多孱弱的弓箭手,有什么好怕的?
杀!杀!杀光他们!!
然后进入那个富饶的村庄!!
埃德加在弓箭手的搀扶下,站起来望过去,看着对面的那支部队中军的旗帜,金色的风狼旗。
援军终于赶到了!
面对乱糟糟一股脑全冲来的半兽人们,援军忽然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弓箭手部队整顿一会儿,霎时,满天的箭矢,黑压压的一片。
箭矢入体的“噗嗤”声连绵不绝。被射中要害的半兽人马上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紧随其后的半兽人也不可能停下来,那是留在原地当靶子,那些要害中箭的半兽人被踩死踩重伤是不能避免,这只能尽可能的加快冲锋的速度,拉近距离。
可是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却给对方的弓箭手射出了四波箭雨,显然对方的弓箭手部队中有成建制的神射手!
半兽人还没冲到跟前就少了七八百号人,其中大多都是自家冲锋造成的,但这已经没有问题了,因为那孱弱的人族士兵就在跟前了!
“杀!!”
突然,枪兵分开来,两队十字军从中出来,开始加速,以十字军为锥头,组成一个巨大的锋矢阵,朝趁扇形的半兽人部队狠狠地扎进去!
当指挥半兽人的另外两名半兽人首领被三把长枪高高挑起的时候,半兽人大军的阵型反倒被支援部队给凿穿,然后以各自队开始对敌人实施分割打击,为首的两队十字军就好比精密的杀戮机器,士气一直保持高扬的状态,横扫在场的所有半兽人。弓箭手部队两队的枪兵保护下,也大胆地靠近半兽人,实施精细的单体阻击。
当半兽人的伤亡超过两千以后,半兽人的部队终于崩溃,失去了对抗的勇气,开始四散逃跑。
“赢了……”城墙上残余的战士们兴奋了,一下子由绝望变成狂喜,从地狱顿时来到天堂。
半兽人首领阿佐格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冷哼一声,放弃了继续攻击,带着剩余的半兽人掷斧手跳下城墙,没一会儿就进入到了密集的树林之中。
救援部队击溃了半兽人大军,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追杀,很奇怪的是,正规军并没有去追击半兽人,反倒是刚才跟正规军一同出击的那支山贼部队兴冲冲地满地追杀半兽人。
在一队十字军的护送下,那面金色风狼旗缓缓地挪过来,一男一女骑着一头红色的大野猪过来,男青年看了一眼那战场。顿时惊呆了,那哪是战场,分明是屠宰场。近千名尸体,有各种各样的姿势,城墙下的尸体都已经堆得一米多高,墙上满是赤褐色已经凝固的血迹,数不清的武器,长矛、大刀、狼牙棒或被丢在地上,或深没入战死的战士身上,有些还紧紧攥在手上。
他看着从城墙探出头来的人族士兵,顿时笑了。
“还好没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