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儿皱着小眉头,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禅,又看看他手里塞得鼓鼓囊囊几乎赶上自己半人高的大麻袋,真的闻到里面传来的一股草药香气,这才稍稍和缓了一下脸上怒气。不过听了王禅说话,她也不搭理,只是上一眼下一眼,对着王禅使劲看个不停,好像是在观察一件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
猜出这女孩儿的来历,又没见到主人出现,王禅心里立刻有些释然。自己每天半夜子时起身练功一直到寅时结束,在下山到镇上,天还只是蒙蒙亮,若是这家老板还好,毕竟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起的早,开门也早。而这女孩儿许是在外上学念书的缘故,习惯又有不同,现在好不容易放假在家,能天天睡懒觉,却被自己打扰了,换做是谁怕也不会心里高兴的,说到底还是自己有些鲁莽了,怪不得人家。
“你就是我老爸说的那个在大山里帮他采草药的那个王禅?我老爸昨天晚上被人请去虎林帮着鉴定古董了,临走的时候还告诉我说你今天要来送药草,让我好好接待你!”
看来这女孩儿也是在自己父亲口中听说过王禅的名字,是以虽然王禅没有自报家门,却还被她前后一联想猜了出来。
“哦,既然唐叔不在家,我就先把草药放在这里,回头我再来拿钱就是。刚才我不知道只有你一个人在家,敲门的声音大了一点,吓着你了,真是抱歉,还请你原谅。”王禅点了点头,笑着把麻袋放在台阶上,适当的表示了一下歉意。
女孩儿见这样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头上有些凌乱的头发,连忙让开门口,叫王禅提了麻袋,把草药送到后院的药房里。作为小镇上极少数能够通过上学途径走出去的女大学生,唐灵显然对一个人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王禅十分的好奇。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居然还有年轻人会甘于寂寞在一个几乎没有人去的关帝庙里当庙祝,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你一个人住在山里,就不害怕吗?我记得小时候我老爸带我进山采过一次药,回来的时候天色晚了,还被一只大青狼跟了一路,简直吓死我了。”看着王禅把麻袋中的草药一把把的掏出来,分门别类的堆放在药房的空地上,唐灵眼中的好奇之色更加浓重。
感受到来自背后女孩儿的好奇心,王禅心里一阵好笑,都说好奇心能害死猫,原来八卦是每个女人的天姓:“呵呵,不管在哪里,住得习惯就好了,有什么害怕的。现在这年月,不是人怕野兽,而是野兽怕人才对,要不然你看怎么这山里的野兽怎么越来越少了,老虎也罢,野狼也好,不都被咱们人类拿着猎枪打死了吃肉吗。”
唐灵没想到,王禅独自一人生活在深山里,姓格竟也不孤僻,反倒直率开朗,惹人亲近,见他话语诙谐,便也咯咯一笑,又问道:“我听说你可是山里面关帝庙的庙祝,供奉的是道家的神明,怎么却偏偏剃了一个光头,像是和尚一样?”
“我可不是和尚,我这庙祝也是暂时的,这光头是另有原因,不过说来话长,就不和你解释了!”
扑哧!唐灵一听,顿时笑得前仰后合,银铃也似:“脱发就脱发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要忘了我家是干什么的,你要想长出头发来,就去找我老爸,叫他给你开个房子,保管不用半年就能让你秀发披肩!”
知道唐灵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这女孩儿也是好意,王禅也不去管她,只把袋子里的草药全都拿出来,堆放整齐,剩了那张虎皮在里面,一把搭在肩上,就要离开。
“走了那么远的山路,你也累了,还没吃早饭吧,反正我现在也不能睡觉了,在我这里吃饭吧。”看到王禅要走,唐灵侧了一下身子,开口留客。王禅是她家的老主顾,虽然三个月才下山一次,但却和自己的父亲交情不错,每次来送草药都是要在家里吃上一顿早饭的。
“算了,唐叔不在家,不太方便,再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去一趟县里,耽误不得,下午回来再来讨扰吧!想来那时候,唐叔也该回来了!”
王禅呵呵笑了几声,也不管唐灵在身后挽留,一句话说完,便大步出了庆余堂的大门,一路远去,等到唐灵追出来,早已看不到人影了。
美人虽好,却和王禅无关。他练得横练功夫,是需要童身修炼的,未达绝顶之前,巩固气血元阳,一旦耽于女色和人交媾,虽然不是立刻散功,却也会功候倒退大半,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进步的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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