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被死死踩着,孙舵主几乎要惊跳起来,“你居然是......”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雪姬闪电般捏住他的下颌,手上一用力,把他卸了下来。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有漕帮的弟子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嘴里却不忘威胁道:“你们要是敢动咱们孙舵主,就等于和漕帮的十万帮众为敌。要是你们今天放咱们兄弟一码,漕帮上下定会感恩戴德。要是你们伤了孙舵主。我发誓。不管你们逃到天涯海角。都将要受到漕帮十万帮众的追杀,不死不休。”
现场原本还有人在怪叫喝彩,有人在鼓掌叫好,有人在肆意谩骂。可那漕帮弟子的话一吐出来,现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原本在一旁焦急打转的隐娘也是脸色剧变,她忽然一翻白眼,说道:“我晕了。”然后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不过她这拙劣的演技没有人去笑话,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往门外溜去。只有大堂内还在那大把往药箱里抓银子的钟紫苑和豆蔻。喜滋滋的浑然不知。
因为他们还记得五年前,漕帮的上一任舵主在飘香楼被人暗杀后。所掀起的腥风血雨,至今都没有完全平息。就连飘香楼原先的老板也被迁怒,夫妻两人加当时的伙计都让漕帮的人给暗杀了。他年幼的儿子,女儿至今下落不明。漕帮做为除丐帮外,帮众天下第二的帮派,的确有它傲气的资本。不过漕帮的十万帮众分布在全国各地,这长安城内充其量也就五千而已。
“你在威胁我?”朱斐凤眸微抬,死死盯着地上的那个漕帮弟子,冷冰冰的吐出了五个字。
那人脖子一梗,倔强的说道:“不敢,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朱斐却轻蔑的一笑,说道:“就你们这群连仇人是谁,事实都分不清楚的蠢蛋,要想报仇就先把自己脑袋砍了吧!整个漕帮都被人耍得团团转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惹人笑话。你不觉得丢人,本世子都替你们感到丢人。”
那人脸涨得通红,暴怒的咆哮道:“你敢侮辱咱们漕帮?好你个贼兔儿,你就等着......”“噗嗤”一声,他的狠话撂不下去了,因为雪姬脚尖挑起了一块碎石,踢进了他还在乱喷唾沫的嘴里,把他的大黄板牙都给敲断了。
“好了,终于清静下来了。”朱斐深吸了一口气,他垂眸看着被踩在脚下不能动弹,满眼愤怒几乎冒出火来的孙舵主,轻笑着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纤长白皙,指甲盖是嫩嫩的粉红色,修剪的整整齐齐,是平日里孙舵主最爱把玩的那种。可如今这样纤美的手指却抵在自己的眼皮上,只要微一用力,就可以轻易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偏偏朱斐又不马上动手,他只是在孙舵主的眼皮上轻触着,嘴里还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似乎觉得这是一场很好玩的游戏。
这种等死的滋味实在是太难熬,一向诡计多端,阴狠毒辣的孙舵主终于也感到胆战心惊。可此时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脸还被人死死踩着。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喝骂声,“是哪个贼王八,吃了熊心豹子敢和咱们漕帮做对?趁早自己滚出来,磕上一百个响头,爷爷会考虑留你一条全尸。”
“二当家的,等会一窝蜂上去把人砍了就是,还留什么全尸呀!”
“不行,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三头六臂敢和咱们漕帮做对。记得把前后门都给堵上,一只蚊子都不能叫放跑了。”
“二当家的,你放心,这点事我还办不好吗?等会还有兄弟会陆续赶过来。”
原来有个伤势较轻的帮众,见孙舵主被人制住了,便趁着雪姬她们没有注意,偷偷溜出去,跑到码头上去通风报信了。这条风月街本来离码头也不远,刚好二当家的在组织帮众装卸货物。听到报信后勃然大怒,立刻就带了大批人马赶了过来。整条风月街立刻被漕帮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本来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也同时赶到了现场,可见漕帮如此声势浩大,他们立刻调转马头,灰溜溜的走了。
这下还没跑出去的客人都被堵在了里面,哪里都别想去。还有那些舞姬,妓人,丫鬟,龟-公们全都战战兢兢的挤在一起,只能无奈的听天由命。
朱斐却丝毫都没有在意,他甚至压低了身子,在孙舵主的耳边低笑着说道:“瞧,你的救星来了。可他们一旦知道上任舵主其实是死在你的手里。你说他们会怎么对你呢?”说完他眼睛一眯,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孙舵主原本还暗暗庆幸帮众们来得及时,可一听朱斐的话,他的眼睛顿时瞪大老大,里面充满了惊惧,就像看见了一条已经亮出獠牙的毒蛇。
“二当家快来,这些小娘皮还在这呢!”一个满脸悲壮的汉子领头,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他衣裳也被撕破了,额头肿了个大包,眼角乌青着,鼻子底下还挂着一条未擦干的血迹。嘴角也肿的老高,那模样瞧着实在狼狈。他眼巴巴的瞅着身边的一个七尺大汉,就像是在外受了欺负的小孩,在等着家长帮自己出头。
这个大汉三十出头的模样,衣服上打满了布丁。一双牛一般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因为常年在水上讨生活,所以脚掌很大,皮肤也被晒得漆黑,站在那里就跟铁塔似的。他是上一任漕帮舵主的亲传弟子,叫蒲炎。
就听那个受伤的漕帮弟子还在絮絮叨叨的说道“二当家的,这回咱们真没有惹事。孙舵主只是带咱们几个来看那飞天舞而已。就因为孙舵主多看了那兔儿爷几眼,她们就这么不依不饶,喊打喊杀的。分明就没有把咱们漕帮放在眼里。”
蒲老二已经跨进了梅香阁,他鼓着眼睛四下里一扫,很快发现了被朱斐踩在脚下的孙舵主。他的眼睛危险眯起,满腔愤怒的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技不如人咱也怪不了谁。可阁下把咱们舵主踩在脚底下,却是何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