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麻仓家的安倍家都出手了,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他们两位出手,总好过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跟阿普菲尔斯打。我微微向后退了两步,一边集中精神看着他们三人的混战,一边跟新一哥哥解释说:“那个麻仓老爷子用的是通灵术,就是让自己的持有灵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现结合起两人的力量一起战斗的一种方式。严格来说,通灵术并不能叫作阴阳术,只能算是一种控灵术,所以在麻仓家,没有持有灵的话,就算学会了通灵术,实力也完全没有办法发挥出来。而那边安倍家的人用的便是日本传统的阴阳术了,就是利用各种手势结印,画在纸上的符,以及从口里念出的咒语等方式来攻击敌人。具体的方式和其效果也根据阴阳师自家的派别有一定的差别。”
新一一边看一边点头。他本来智商就不低,经过这么一解释,也就大致能看懂个七八分了。
一旁的安倍临昌听了却有些惊讶。他再一次仔细打量了慕容紫云一遍,没想到,这个女孩会对日本的阴阳世家了解的这么清楚。
虽说安倍春房和麻仓阎的实力在日本阴阳界也算不俗,但对上加强版的吸血鬼亲王,就算两人联手也讨不了多少好处。眼看麻仓阎和安倍春房也渐渐支持不住了,我深吸一口气,运转了一下内息,发现调理的差不多了,便说道:“哥,接下来的是中国的法术,你看好了!”
说罢,从袖子里抖出了一张符来,往自己胸口上一贴,飞快地结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印,念道:“东方甲木,通疏吾气;南方离火,炙照心明。西方有金,斩恶妖邪;北方兑水,海纳百川。中元润土,祭身藏元。五行纳身!急急如律令!”念罢,便飞身冲了上去。
我刚一跟阿普菲尔斯交上手,麻仓阎和安倍春房便赶紧抽空退下了身来。麻仓阎一落地,就自动解除了单灵合体的状态。这一场打斗的激烈程度远超过了他的想像,本来以为凭自己的实力,多少还能支撑一会儿的,没想到,才撑到现在就已经体力透支了,连合体的状态都无法维持住了。抬眼看了一眼同落了回去,正大口喘息的安倍春房,发现他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这才心里好受了些。
安倍春房勉强站在那里,重重地喘息着。近身打斗本不是他们阴阳师的强项,能撑到现在,也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了。要不是那个女孩冲上去跟阿普菲尔斯快速地打斗了起来,让他无暇顾及这边,恐怕,他们两个就会被阿普菲尔斯给缠到脱力倒地。他的心里很明白,以阿普菲尔斯的速度,他们绝对不可能支持这么久,那个吸血鬼纯粹像是在和他们玩一样,慢慢地把他们逼到绝路,慢慢折磨。那个女孩应该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在他们支持不住了的时候再出手,让他们先休息。这样的车轮战斗,说不定,还能多撑一会……
安倍春房抬头看了看天空,依旧是漆黑一片。到底这夜,还有多长?
我借着身上的五行纳身咒和阿普菲尔斯在空中缠斗,虽然五行纳身咒可以把周围的灵气吸取过来,帮助我施展法术和身法,并且也能增加我身体的抗打击能力,可我的每一次攻击却还是能被他轻而易举地给挡下来。我心里暗自盘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个五行纳身咒虽然可以让我暂时抵挡一下,但是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等我的体力耗尽,那身后这些人……而且看阿普菲尔斯的样子,明显是在拿我们当消遣。一旦他认真起来的话,就算我加上麻仓家和安倍家的人,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正想着,阿普菲尔斯的招式却突然凌厉了起来,我险些招架不住,连忙抽身飞退。连退了十几步,直到撞到了一直站在最前面的新一哥哥才算稳住了身形。我强行压下体内乱涌的气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突然变招虽然没有让我震伤自己,却也因为气血不稳而一时脸色刷白。
“紫云,你怎么样了?”新一见人脸色跟白纸一样,连忙扶住。
我这时还说不出话来,只能冲他摆摆手,示意我没事。迹部和班长他们见状都拨开人群凑到了我跟前,紧张地问我有没有事。而我为了尽快调整好内息,只能不断地冲他们摇头摆手,让他们赶紧到后面去。毕竟这么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太危险了,而且都凑在我旁边我也放不开手脚。
阿普菲尔斯在空中垂着眼睛看着我,轻笑了声,说:“好了,见面礼就到此为止了!小姑娘,你很好!作为一个人类,能跟伟大的血族亲王阿普菲尔斯殿下斗到这个地步,这让我非常地敬佩!”说着,他冲我微微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绅士礼。然后又以一副像是在回忆又像是自我陶醉的神情说:“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了?你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一场决斗。那是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没有种族的界限,我们完全凭借实力单打独斗,最后,我是怀着敬意吸干了那个天主教徒的血的!亲爱的女孩,相信我,我也会同样对你的,怀着血族亲王对你们人类最高的敬意,吸干你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听完了这他这番话,我身后的那些人脸色瞬间都难看了起来。现在这种情况,任谁都看得出来我们这一方完全是被压着打。
我不由的眉头紧锁。看来,阿普菲尔斯是要动真格的了,刚才的对他来说,恐怕连热身都算不上。而就刚才那几下,就已经快让我们吃不消了。难道,今晚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吗?
我抬起头向自家宅子的方向望去,天空黑蒙蒙的一片,能见的距离十分有限。不知道现在想办法搬救兵还来不来得及……
正在我暗自盘算的时候,突然看见黑暗中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快得几乎看不清。要不是我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看,一定也发觉不了。我心下一定,嘴角勾出一丝轻笑,稳了稳呼吸对阿普菲尔斯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的血可不是那么好吸的。”
阿普菲尔斯带着优雅地笑容说:“女孩,我很欣赏有勇气的人类,但是却非常不喜欢自以为是的人类。你目前所做的一切,都证明了你非常有勇气,但是,盲目的自信却会让我觉得厌恶。”
“是吗?”我轻轻的笑道:“不过我可不认为这是盲目的自信。看看你身后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