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玉故作不解的看向自己,大小姐暗自冷哼一声,持折扇遥指半空圆月,冷笑道:“李兄,你看天上月暗星稀,院中蛙不鸣蟋不叫,当真是一个窃玉偷香的好夜晚,李兄说是吧?”
“呵呵——大小姐说笑了!”李玉故作一笑,正se道:“此等不雅之事,有违圣人教诲,先生我是想也不敢想。何况这初夏季节蚊叮虫咬,先生我一到夜晚,那必是早早安息的。”
大小姐击节赞叹,折扇拍着手心,笑道:“小弟倒忘了,李兄历来志向高远,怎会干出此等有辱斯文,令圣人蒙羞之事来。”
“是的,是的。不过,先生我却也才疏志浅得紧!”
知道大小姐心中不愤,在奚落自己,李玉脸上不变se,心下却也尴尬不已,心虚之下猛嘬了一口大黑棍,却被呛得不轻,连声咳嗽起来。
“李兄没事吧?”大小姐颇是“关心”的样子,又叹道: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先生早上在女子书院,能随口吟出此等好诗,当真是气势恢宏,气象万千,可说是把一腔报国之志,却又怀才不遇的矛盾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了。像先生这样忧国忧民心怀天下之人,我相信他是不会做出那等蝇营狗苟之事来的!”
“不会,自然是不会的!”
见大小姐分明不会装,此时却装出一副崇拜之se,绝se又白皙的俊脸上偏还故作一片羞红,李玉偷偷抹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虚汗,心想这公主原来也有尖酸刻薄的一面,明明猜到了是我偷窥,却来如此戏耍,你还不如臭骂老子一顿流氓,还让人好受些。
此时已猜到眼前女子是大夏公主,李玉虽没什么敬意,却也不敢明着得罪人家,再口花花调戏,毕竟这天下是她老爹皇帝老儿的。不过,心下却也无耻的想,这府中就有两个大夏公主,老子近水楼台,自然能先得月,发财了,来个一窝端,这驸马倒也做得空前绝后了。
见李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大小姐误以为他羞愧了,暗自翘起了嘴角,心中的愤怒这才减少了几分,侧头凝注着李玉双眼,郑重道:“似乎先生颇有从军之志向,这点倒是让小弟佩服得紧。”
从军?这哪跟哪啊?李玉讶异的望着她,自己随便剽窃一首诗,这公主不会当真了吧,真以为我有那“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等豪情壮志!
大小姐不理他,赞道:“就像李兄你早上所说,如今我大夏国难当头,外有夷狄犯境,内有天一教作乱,时局可说是山河破碎,民不聊生!我大夏好男儿岂能尽顾吟诗作对、风花雪月。”
想起赵荣被这段瞎话捉弄得白脸发黑,李玉嘿嘿一笑,这都是说来恶心那小白脸的,我可没当真。
大小姐又叹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说古来才子多风流,譬如窃玉偷香、恣意花丛等下作事没少干,但如今时局堪危,像李兄这等既有满腹才华,又有报国志向之人,便不可只顾游戏人间,却也应该出世兼济天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