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起的双眸,残戾而嗜血,充满骇人的狂飙气息。
南风悦,永远的记住今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南风府。
阿轲和巴桑两人紧紧盯住眼前一脸无辜的南风宛,“主人在哪里?”
“我还想问你们呢,自那晚之后,我就没有看到过瑾尘。”南风宛倏地露出惊恐之色,瞪大眼睛,“他、他会不会是被冥苍翔抓走了?”她猛地摇头,似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不会的,不会的,他那么厉害,不会被他抓住的。”
阿轲凝视她半晌,又看了看巴桑,“要调齐所有人,一定要找到主人。”
巴桑慎重的点头,两人不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等等,”南风宛叫住他们,有些胆怯的说,“有了消息后,你们能不能也通知我一声,我……我真的很担心他,可以吗?”
阿轲点了点头。
她轻轻一笑,眼睛里有些泪光在闪动,“谢谢。”
那晚,发生在南风府的事,冥苍翔对外完全封锁了消息。七日后,南风卫下葬,只有长女南风宛在主持府里的事。丧事结束后,伤心过度的南风宛好一阵子都没有出府,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平时用膳,都是由丫鬟送进去。
“小姐,”丫鬟将托盘放到了桌上,“这是您要的人参鹿骨汤。”
“嗯,”南风宛坐在梳妆台前正在画眉,“放那就好,你出去吧。”
“是。”
丫鬟退出去后,她又换了身漂亮的粉色衫子,这才端着那起碗汤,走到床头,在帷幔内摸索出一根不起眼的白线,轻轻一拉,床板马上就翻转过来,现出里面黑漆漆的洞。她提起裙子,小心翼翼的顺着台阶走下去,床板立即正动合上,马上又恢复如初。
里面是一个石室,她点燃墙壁上的火把,一直朝里走去,来到唯一的一扇木门前,赶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确定是最完美的仪容后,才推开了门。
她笑吟吟的走进去,“瑾尘,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房间内,一个上身赤/裸的绝美男人慢慢抬起头,冰冷的视线落在她巧笑嫣然的脸上。他靠坐在地上,墙上的两根小孩手臂粗的铁链,赫然连接着他肩胛骨。那里的伤口,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皮肉外翻的模样,似是骇人。
“瑾尘,今天有没有好一点呢?”南风宛无视他的目光,仍旧温柔的笑着,“开始的时候,你会很难受的,慢慢就会好的。只要你不挣扎,伤口是不会裂开的。”她将汤端起来,舀起一勺小心的吹了吹,然后送到他的嘴边,“这是鹿骨汤,对你的伤有好处的。”
郁瑾尘倏地勾起薄唇,费力的抬起手,将她手里的碗打翻在地,盯着她有些受伤的表情,嗓音沙哑道,“没有杀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过失。”
南风宛拿起帕子,小心的擦拭着沾到他身上的汤汁,“你不喜欢喝吗?那好,我下次做些别的,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就好。”
郁瑾尘懒懒的闭上眼睛,似乎连看她都不愿意,“滚。”
她全身一震,他那极度厌恶的口吻,深深的刺伤了她。
“瑾尘,不要这样好不好?”她坐在地上,眼圈红红的看着他,“我好怕你会离开去找悦儿。我也不想锁住你,不想用软骨散,不想给你下药……可是,不这样做,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着,她就悲悲戚戚的哭了起来,“我宁愿你恨我,至少你还在我身边,我能看得到你,感觉得到你……”
哭够之后,她才站了起来,看一眼始终没有反应的人,轻声说,“你先休息下,我晚上再来看你。”
门,又关上了。
靠在墙边的人,慢慢抬起头,变得愈发赤红的狭长凤眸,慢慢溢出一丝残戾冷笑……
离开了翔王府,心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林乐儿坐在马车里,眉头紧锁着,小鱼儿看到主子的模样,也不敢多说话,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时不时的,还会朝后张望着。毕竟,她在翔王府呆了那么久,冷不丁离开了还是会舍不得。
“少风,”林乐儿终于开口。她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我想回南风府。”
冥少风静静的看着她,慢慢的垂下眼帘,“你要回去找他吗?”
“嗯。”林乐儿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了他,她倏地一笑,“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没有了《寒炽丸》,他随时都会发狂成魔。”
冥少风没有答言,只是将目光调向远处,不让她看到那里的失落。良久,他淡然道,“你怎能确定他还在南风府。”
“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想去那里碰碰运气。就算他离开了,起码也会得到些线索去找他。”
“……好,我送你过去。”
马车调转方向,直奔南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