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修习鬼修法术,那就要传中的饿鬼阴界,那里倒是鬼修士聚集之地,传中甚至有鬼帝修为的强者,只是饿鬼阴界和人间隔着不知多远距离,甚至连路都找不到,又要如何呢?
徐青这三位鬼修所能做的,唯有不断借助魔门功法尝试转化,成则成,不成则不成。
鬼力是根,他们所研究的正是鬼力的使用段,鬼不善力,使用剑道武诀肯定是下下之策,顶多能以剑气杀敌。
在徐青静心和两大鬼仆研究这些事的时候,乌岩城里忽然又是狼烟滚滚,再起波澜,在他盗取金家东府密库十天之后,金家宣称东府家主金木厉死在徐家宗伯长老徐玉麟中,在叶家的支持下登上孤峰堡问罪。
这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解决了徐叶之争,孤峰堡又被迫再来解决徐金之争。
双方争执不休,看着这架势分明是又要斗剑。
金家以炼器起家,又遍布丹阳郡的金戈楼这等产业,自然是财大气粗,可要和徐家比拼斗剑,金家也有点气虚,更何况乌岩城前两名世子都被徐青一人斩杀,声震乌岩城,这个时期找徐家斗剑未免太嚣张了。
只是金家不愿意吃这个闷亏,原来他们也失窃了一个真正的传世之物,就是徐青从东府密库带走的那个赤色玉蒲,此玉蒲对徐青百无一用,对金家则是镇压气运之物。
双方长辈对此争论不休,到底是要斗剑,还是斗阵,总是要划出一个规矩。
上面谈不妥,暗中授意,下面的弟子纷纷出,找机会教训对方的同辈青年,逮着机会就往死里打,显示强硬的态度要逼对方就范。
不过四五日间,两家就各死伤了十几名弟子,有宗脉弟子,也有四府弟子。
徐青在养伤。
一直在养伤。
直到这天上午,徐婉君从青凰山苑的内院出来,这就直接来找徐青。
徐青的灵识磅礴,徐婉君离他的小庭院还有数百步远,他就将意念从玄鬼分身那里收回,起身稍作收拾。
他这些天足不出户,一直暗中炼化金木厉三人的元精提升自己的根骨,加上从东府盗取了大量的丹药,其中不乏极品的固元丹和下品培元丹,都合适他开拓根基,再加上那十几瓶神虎丹,他已经将自己的根骨再推上一个更高的层次,足可保证他进入炼精十一重。
别人是朝思暮想渴望破入炼气期,他却反其道而行,不停的阻止自己过早踏入炼气期。
这也算是另类。
徐青稍作洗漱,徐婉君就已经进入他的庭院,见到他便笑道:“你倒是真心耐得住这清贫苦修啊,十几天也不出门半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伤势多重呢!”
徐青呵呵一笑,暗道:你岂知我这些天里点钱点到抽筋啊。
见他笑而不语,徐婉君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羽扇纶巾,颇有一番风流世子的英俊神采,赞道:“倒是真心钦佩青兄,我若是被关在这里闭门十日,无酒无歌无女眷,那便怎么也耐不住这等清寒寂寥。只是我倒也来打扰你静修了,你还不请我小叙几杯?”
“自然要请你进来!”
徐青笑一声,请徐婉君这个假公子进门,心里却坏笑:你们这些假公子倒装的很像,还无酒无歌无女眷!
他猜想,叶海棠等等女流家主、城主,多半也都这种德性,尽捣乱,居然和他们这帮爷们抢女人。
青凰山苑有前后两院,后院才是正院,山苑总管住在那里主持事务,教导宗族子弟,他们这里的前院属于外院,也是山苑的宗族子弟居住修行之地。
只是徐玉麟的身份特殊,那是孤峰堡徐家的七大宗伯大长老,地位等同族长,正因为乌岩城最近风雨飘摇,族里才派他亲自坐镇山苑,为四府支脉撑腰。
往年的山苑只有内外两名总管,所谓的苑主不过是一位宗伯挂名担任,如今他到了山苑坐镇,亲自在担任苑主一职,两位总管都只能在外院居住。
加上山苑的护法弟子增加到八人和副总管,原宽敞的外院也变得颇为拥挤,若不是徐青击杀了叶海秋为宗族立下大功,倒还未必就能在外院单独占一个小院自住,而且地段极佳,三面环林,院里还引出一道井水,种有一棵四百年的青檀老树。
终究也只是一个小院,独门独户,仅有一屋,既是徐青修行之地,也是他睡觉会客的地方。
进了徐青的房间里,徐婉君再次扫视一眼,赞道:“你的运气真好,这里也算是青凰山苑的风水宝地,若是你哪日调入孤峰堡,我就来占你这个位置。”
徐青请她坐下来,真的从青丝宝囊里取出一坛五灵药酒,请她一起喝两杯,又笑道:“难道你一个东府世子也要进青凰山苑?”
徐婉君颇是豪爽的仰头将这杯酒喝尽,答道:“你这些天闭门不出,都你在养伤,我和天辰兄长也没有来打扰你,飞鹤上次之事让玉麟宗伯颇为恼怒,发了铁令,将四府世子都调入青凰山苑,由他亲自敲打。你恐怕不知,他虽是七大宗伯之一,按照族规已经无缘担任族长一职,但他毕竟是即将是踏入炼罡期的大长老,甚至有可能踏入炼罡中期,在族中的地位极高,我爹都奈何不得他。所以,我和天辰兄长,还有西府的新世子飞艳妹妹都只能无奈接受调令。至于南府,那边的情况有点乱,新世子还没有选出,只是飞鹤兄长也以戴罪之身进了山苑任宗脉弟子,他现在是睡在山苑的柴房里,每日挑水砍柴,真比不得你。”
徐青感慨一声,道:“那也只是暂时的责罚而已,他的根基不错,进入炼气期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届时升为护法弟子,终究会有其他的安排。”
徐婉君苦笑一声,道:“青兄,宗族不忌内斗,毕竟各支脉都有自身的利益,家主都想维持自己的实权,宗脉府也管束不得。只是大敌当前,顾惜自家而不肯出力,宁可损宗族,而不肯损自己,这才是宗族最忌讳的事情,也可以是最痛恨的事情,堪称通敌弃宗,背叛宗族。小事情闹一闹,那没什么关系,大敌当前还不能团结一致共进退,不惜为贼人所乘,这样的子弟留着何用?我观此番玉麟宗伯大怒之下,怕是连南府家主都要出现替换危局,南府世子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肯定是宗脉出面支持其他人压制南府家主一脉,想要另外换人重整南府。”
徐青沉默不语,他只是一名刚晋升护法的宗族子弟,对这种事没有任何话语权,也绝对轮不到他来话。
他自己感觉对家族并无特别深厚的感情和依赖,可也毕竟是家族的一名子弟,血脉相连,该出力还是要出力。
什么是家族?
他杀金赤阳为家族未来除掉一个隐患,徐玉麟宗伯出击退金木厉,使其不敢为难他,这就是家族。
在他看来,徐飞鹤也非是十恶不赦的人,自私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可一个家族想要继续传承下,延续血脉,保证家族子弟都有机会成为强者,甚至是踏入修行大道,对于徐飞鹤这样的弟子予以重罚也是无可非议之事。
想及此处,徐青沉默不语的连续痛饮数杯。
见他依旧不语,徐婉君也是一声轻叹,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不完全赞同,但也绝不反对宗族重罚。
徐婉君稍加思量,这才同徐青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有两件事,一是玉麟宗伯刚才提到你,让你下午和我一起见他,大概是有很重要的差事委派给我们几人。二是我爹让我提醒你,自从你得了叶海秋的那柄上品灵剑,有很多人想将它买下来,我爹让你考虑长远,若是真心想要入主西府,那就要留在中。上品灵器,在四大世家十六支脉都是传家之宝,传下就是一脉气运之所在。”
徐青笑一声,道:“多谢你的提醒,我心里也明白。”
徐婉君续道:“这些天里,金家闹腾的很厉害,对我们徐家也算是无妄之灾。其实这件事的背后,十之和我们根没有关联,只是叶家上次意外输了斗剑,想要借机支持金家惹事,阻止我们真的将云岩山的茶园收走。我们收到消息,两家真的在谋划斗阵这种大事,玉麟宗伯此番有事要委派给我们,多半和此有关,你要有所准备。”
徐青倒是并不在意,道:“若是杀人,我倒准备的很充分。”
徐婉君哈哈一笑,又取出那道折扇轻摇,颇是潇洒风流的唏嘘道:“若是真要杀阵,和青兄这样的杀星一路同行倒是轻巧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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