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剜着陈慕白的心,他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了,但还是强制按下了心里的愤激,因为他知道,现在跟她吵,一点用也没有,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自己来,是向她来求证若雪的下落的,他觉得,她一定知道。
陈慕白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半晌,才开口慢慢说:“若雪失踪了。”
“死了才好呢。”莫凡心同样是咬牙切齿的神情,此刻,他还敢在自己的面前提夏若雪的名字?她心里的怨恨又多了一层。
陈慕白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讥笑。他直视她的眼睛,她瞪圆了眼睛跟他对视。陈慕白有些疑惑,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这件事,那她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一点心虚的神情出来,可是没有,恐怕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若雪失踪的消息,不然,她也不会表现出这种期盼已久的事件出现时的满意神情。
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卡住了,两人的对话已经到了无法继续下去的地步。
“要是你没事,我要回去冲凉了。”莫凡心一反常态,不再挽留他,她知道此时此刻,真的没这个必要再交谈下去了,他就是来质问自己的,可夏若雪失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陈慕白讨了个没趣,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冒失地来质问她的,明知道什么答案也不会获得的,可是若雪,到底到哪儿去了?
他没有犹豫,转身快速地里去了,他心里明白,继续在这里耗下去纯属lang费时间,自己还不如去重新找找线索才是。
此时此刻,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若雪的眼睛被蒙着黑布,塞在面包车里。她的心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们要将自己绑到哪里去,她猜测着这些人的来路,到底是谁派来的呢?莫凡心?还是陈慕白的仇家?抑或就是陈慕白?她猜不透,人心难测,自己那点小心思,真是难敌各种阴谋的漩涡,她隐隐觉得,这次恐怕比上次的情况还严重!
过了许久,她感觉到汽车不再颠簸了,汽车的车门被人“哗啦”一声拉开了。
“下车!”旁边的人推了一把她,若雪的双手被捆绑着,眼睛被蒙着,挣扎不得。她试探着伸出脚尖,慢慢地下了车。
鼻息里传来松木清新的芳香,耳边听得松涛阵阵,若雪猜测,自己现在是在郊外的什么地方,好像是树林附近。
眼上被蒙的黑布被人解开,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睛很不适应,若雪赶忙用手遮着着,慢慢才适应了,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块平坦的开阔地,看周围的地形,这是某个山谷,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来时的路,发现那是一条已经长满荒草的土路,这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再看前面,她吓了一条,眼前的开阔地里,停着一架直升飞机,飞机的前面站着几个黑衣人,拥簇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女人,那女人戴着墨镜,坐在一张折叠椅子上。
那人缓缓摘下墨镜,若雪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不由一惊,陈夫人?她把自己绑架到这个地方来干嘛?
她被人推着,踉踉跄跄地来到了陈夫人的面前。
“夏若雪,我们又见面了。”陈夫人说着,露出一抹嗤笑。
“伯母,您好。”若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口说,她觉得陈夫人这番行为,绝非善意,自己必须争取机会,不让她对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出来。
陈夫人皱了皱眉,这个女孩,太懂得收敛自己真实的想法了,她抬眼看了一下若雪,慢慢说道:“夏若雪,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要你离开慕白的。”
“是的,伯母……”若雪答应着。
“住口!”陈夫人猛地打断了她的话,“别叫我伯母,我不是你的什么伯母,你是我杀夫仇人的女儿,我让你离开,已经是给了你一条生路了,现在你又不知死活地回来,看来,不知死活,就是指的你这种人!”
若雪听了她的话,慢慢站直了身体,垂下眼睑看着她,若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很悲哀,跟她那不可一世的儿子一样,觉得自己做的什么都是对的,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自我,没有其他!
“陈夫人,我想问问,就算是我的父母亲跟陈先生的死有关,可我父亲和继母的死,也足以偿还他们所欠下的债了,难道,你还想要了我的命,赶尽杀绝吗?”
“你说对了,我凌美韵,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我发誓,要让抢走我丈夫的人全都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陈夫人说着,音调高了许多,回声在山谷里回荡。
“还有你,那个贱人生的女儿,仍然是贱人,你也必须死!”陈夫人的眼里跳动着仇恨的光芒,她用手指着若雪,指尖在微微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