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祈一直低垂着头闷闷地走路,根本就沒有看他,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里,沈元熙将雪宝交给霜清让她带着孩子去洗手准备吃饭,这时她才转过身來,晏祈还是低着头沒有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好,愁眉紧锁。
沈元熙看了他一会儿,轻吐出一口浊气,平静地说:“你说巧不巧,今儿个王大娘來过了,她送了两只鸡來,是特地來感谢你的,说是经过你长期的针灸,王老伯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有些话点到为止,而他还是第一次骗她,所以她沒有质问,想等着他自己解释。
闻言,晏祈眼皮一跳,抬起头來看她,却紧抿着唇沒说话,看着她的眼光也比复杂,就像隔着迷雾,想隐藏什么,却又欲盖弥彰。
“我带雪宝去河边捉鱼了。”过了半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还是沒有办法将遇到宇文骜的事情告诉她,虽然他不想骗她也不想瞒她,但是整整四年了,他知道那个男人一直沒有从她心里走出去,他不能再次将她痛苦的记忆翻出來。
沈元熙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在他以为她会生气的时候,她却莞尔一笑,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下次记得叫上我一起去,快來洗洗手吃饭吧,有做你喜欢吃的栗子烧鸡哦。”
晏祈愣了一会儿,眼神幽暗了几分,心中的愧疚愈发深了,但是他还是沉默地跟了上去,终于,在沈元熙就要进门的时候,他跨上几步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扯得一个趔趄,转过身來错愕地看着他。
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看着这双澄澈的蓝眸,多少次让他的心平静下來,又是多少次让他内心泛起涟漪,可是此时看到她,她的纯净让他惭愧。
“对不起。”他垂首。
沈元熙微笑:“说这些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晏祈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不是大事,要不是宇文骜,雪宝就出事了,但是他又不能对她说实话,他真的愧疚得不知该如何了。[
这时早就在位子上坐好的雪宝荡着短腿看着门口的两人,可怜兮兮地唤道:“娘亲,干爹,吃饭了。”看着满桌子好吃的菜,他的肚子一下子就饿了,小孩子忘性大,此时已经忘记了害怕,笑容重回脸上,但是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那个飞人叔叔送给他的匕首哦,所以他将小匕首藏在衣服里,不时摸一下,又不敢让娘亲看到,因为娘亲从來不让他碰锋利的东西。
所以,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沈元熙都觉得小家伙怪怪的,一只手不时东摸摸西摸摸的,她还问过他是不是不舒服,小家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