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留在这里,我要远离那个男人。没错,都是他的错……”
夏尔撑起疲惫的身体,拉开衣柜找了一件宽松的深蓝色衣裤穿在身上。打开房间门,走廊上静悄悄的,竟然没有一个人。亮如白昼的白炽灯不知受到什么影响忽闪忽闪地,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
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夏尔选了一个方向走出去,岔路口左手边是少数通道,右手边是多数通道,夏尔研究了一下英文标示选择了走左手边的路。
紧急出口的电梯前夏尔遇到第一个人,那是一个挡路者,身着怪异的紧身衣,手里拿着一长一短两把枪。男人的容貌十分出色,几乎不输于吉尔伽美什,深邃忧郁的眼神散发着强烈的男性魅力,高挺的鼻梁下精致的唇紧抿成一个菱形。左眼下方的泪痣,像是有魅惑的能力,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魔术师肯尼斯的Servant.Lancer迪卢木多·奥迪那,奉命守在魔法阵的这一处防线,等待敌人落网。肯尼斯在听完未婚妻索拉对吉尔伽美什的描述之后,他就准备好了魔法阵对付那个金发红眸的英灵。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精密布置的魔法阵让吉尔伽美什一把宝具就划烂了,吉尔伽美什奔着魔法阵的源头魔术师而去,现在正和肯尼斯交手。
迪卢木多没有接到自己Master的召唤,于是尽职尽责地守在这里,夏尔被剩余的阵法所累果然一路走到了迪卢木多的攻击范围。
夏尔还不知道手背的令咒是做什么用的,因此他不加遮掩就走出来了,看到那令咒的迪卢木多对他举起手里的长枪,“不知名的魔术师,召唤出你的Servant来迎战吧!”
被陌生的男人挡住去路并用长枪指着,那个人身上散发着敌意,夏尔防备地盯着他,“你是谁?为什么要拦着我?”
“装傻吗,魔术师。”迪卢木多手臂上蓄起力量,战意不断攀升,“如果你狂妄自大到打算用人类之身来迎击英灵的话我也无话可说,请拿出你的武器。”
夏尔茫然地站在原地,那家伙说的魔术师和英灵什么的他一点也听不懂,不过就凭这种决斗般的挑衅的话夏尔判断他来者不善。
“差点忘了魔术师不一定能要用武器,那么……”迪卢木多猛地抡直手里的长枪,闪电般的手法突袭过去。
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刺进自己的左肩,贯穿了身体,剧痛让夏尔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迪卢木多拔出长枪神色愤怒地迸发出火花,“你为什么不反击!”
他的长枪本是瞄准心脏的,看到少年呆立原地毫无反应的情况,迪卢木多临时偏离了长枪的轨道。
夏尔看着自己身体里的血冲伤口喷出来整个脑袋都懵了,慌乱地伸手去拾取洒了一地的鲜红,满手沾满血腥。按住自己肩膀上的血洞,阻止涓流不停的血液,可是没有效。
“怎么办,怎么办……”疼痛夏尔并不在乎,他害怕的是身体来之不易的血液的流失。
跪坐在地上,虚弱的身体再一次受到如此严重的损坏,夏尔瞬间苍白了一张小脸。
“喂,你你……你哭什么。”迪卢木多靠近的时候,跪坐在地上的少年呆呆地盯着一地鲜血,透明清澈的眼泪从他眼睛里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迪卢木多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所信奉的骑士精神里有一条是守护弱小,只因为这个少年拥有令咒所以是敌人,于是他便攻击了。但没有人告诉过他,敌人要是毫无反抗之心并且在哀伤哭泣的时候,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
迪卢木多来到他面前蹲下.身,手里握着的长枪抵在地上表示他现在不会攻击,看着少年眼泪不止的小脸烦躁地皱起眉,不管如何先让他不要停下哭泣才行。掷地有力的声音劝解般地在夏尔头顶响起,“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男人,因为受一点伤就哭泣太难看了!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现在只是流血而已,这点小事不值得流泪!”
夏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抬手用力抓住眼前男人的胳膊,“什么战争我听不懂!我也不是男人!更何况你知道我忍耐得多辛苦吗,我不想像一个野兽一样被莫名其妙的本能控制,去伤害无辜的人!可是我不能,必须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我不能死!所以,即使被羞辱也只能忍耐……迎合……因为不能死!不能死啊!”
“你……”被抓着胳膊的迪卢木多身体僵硬了一下,他脸上忽的浮现出几分尴尬,“你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吗?”
视线移向夏尔身上有些过于宽松的居家服领口,大约是因为他看起来才十二岁的原因,平坦的胸膛看不出性别。
“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
“喂,你这家伙别口不择言,正所谓祸不及亲族……”
“啊呜。”夏尔张嘴一口咬在迪卢木多的胳膊上。
刺痛从胳膊上传回大脑,迪卢木多没有想到夏尔会突然发难,咬人这种攻击方法他还是第一遇见。夏尔咬住他的胳膊愤愤地扭着脖子撕咬的样子,看起来倒挺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