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米道创立“二十四治”的宗教组织形式,以阳平治为首,这种管理形式实际上是汉代的郡、县、亭制的宗教化,对辖区内的人口用宗教的手段恢复了汉代的户籍制度。“天师主治置职,犹阳官郡县城府,治理民物。奉道者皆编户籍,各有所属”。原先政府的课税制变成自觉自愿交道资。五斗米道奉道者“出五斗米以为常”的规定,实际上是信道者,以户以人每人五斗米道资,也是汉代政府课税制的宗教化。
“五斗米道”所收道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互助式经济方式,是张鲁长期治理最为独特之处。这样将汉代的课税制用宗教手段进行改革,使其简便易行,维持了世俗政权的经济基础,又突出了《太平经》鼓励道民互相救济的教义。由于实现了义米、义肉、相互救助、道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张鲁在汉十余年,威望非常高。
汉中其实并不算大郡,人口不过三十万,但是由于威望崇高,张鲁一声令下,便可征募七八万人为他效死,每次作战,俱都英勇无比,因而张鲁凭借这个实力,竟能以一郡而抗衡一州,且还占据着上风。
张鲁乃是张陵之孙,五斗米道系师。沛国人。张陵死后,其子张衡继行其道。衡死,张鲁继为首领。其母好养生,“有少容”,“兼挟鬼道”,往来益州牧刘焉家。他通过其母跟刘焉家的关系,得到信任。刘焉便任命他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夺其兵众。刘焉死后,其子刘璋代立,以张鲁不顺从他的调遣,尽杀鲁母家室。张鲁遂割据汉中,以“五斗米道”教化人民,建立起政教合一的政权。…。
张鲁在汉中,因袭张修教法,并“增饰之”。自称“师君”。来学道者,初称“鬼卒”,受本道已信,则号“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务。继承其祖的教法,教民诚信不欺诈,令病人自首其过;对犯法者宽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后才加惩处;若为小过,则当修道路百步以赎罪。又依照《月令》,春夏两季万物生长之时禁止屠杀,又禁酗酒。他还创立义舍,置义米肉于内,免费供行路人量腹取食,并宣称,取得过多,将得罪鬼神而患病。
当时曹操把持的朝廷无暇顾及汉中,遂封张鲁为镇民中郎将,领汉宁太守。张鲁遂与曹操交好,而刘璋更是忌惮张鲁,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张鲁在整个巴蜀的影响力过大,五斗米教不止在汉中传开,在巴蜀一地亦是流传甚广,许多当地土人都信奉张鲁,这也是张鲁屡屡进犯,令刘璋焦头烂额的原因,因为张鲁军每次南下,各郡的教徒都会配合张鲁发动叛乱,遥相呼应,因此,张鲁对于刘璋,比之曹操、孙策更加难以对付。
好好的益州,一下子变成了四战之地,北有张鲁,南有蛮族不服,东有曹操、孙策,内部则有土著世家暴*不断,到了这个份上,刘璋当真傻了眼,他连忙召人问策,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到底是结好曹操还是孙策,这才是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问题。
法正道:“主公,曹操居心叵测,且与张鲁结好,当连孙抗曹才是保住益州的办法。”
法正是右扶风郡郿,其祖父法真是东汉末年的名士,号“玄德先生”;其父法衍曾担任过司徒椽、廷尉左监。
建安初年,由于天下饥荒,法正与好友同郡的孟达一起入蜀依附刘璋,但刘璋不是个善于用人的人,很久之后法正才当上新都县令,之后又被任命为军议校尉。法正怀才不遇,又被州邑中的人诽谤,十分苦恼,益州别驾张松与法正是好友,也觉得刘璋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常常感概自己的遭遇。
此时法正预感到益州危机将至,还是忠心耿耿的提出了意见。
刘璋望了法正一眼,只微微颌首,哦了一声,并不表态,法正在刘璋军的地位并不高,刘璋亦不太看重的,没想到第一个提出意见的倒是一个无名小卒,刘璋难免会有轻视之心,他将目光落在黄权身上,等着他来拿主意。
黄权年青时为郡吏,后来州牧刘璋征召他为主簿。算是刘璋跟前的心腹,刘璋想听听黄权的意见。
法正见刘璋如此态度,脸色一变,只好站到一边去。
黄权咳嗽一声,向刘璋行了个礼,躬身道:“主公,曹操结连张鲁,我军与张鲁乃是仇敌,自然不能与曹操交好,不若连接孙策可以吗?”。
刘璋这才点头:“只是曹军势大,若是勾结张鲁一道伐益州,该当如何?”
众人见刘璋的态度俱都齿寒,法正与黄权的意见一致,可是提出来得到的态度却不一样,一个君主厚此薄彼到了这样的地步,谁的心里头痛快。尤其是张松,望向法正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一闪即逝。
这一边的刘璋、黄权倒是没有感觉到众人的脸色,黄权道:“孙策亦是聪明人,岂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曹操与张鲁一道伐益州,孙策必然出兵救援,益州有山川之险,关隘重重,必能固守。”
刘璋点了点头,觉得黄权很有道理,于是道:“如此,该当结连孙策了?那么就请孙策的使者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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