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块大陆上我还没有听说谁具有能力修炼诅咒。诅咒这种法术本就是王族特有的法术,只有王族的高级祭祀才能施展。”
箫先生断然摇头:“巍恩决不是王族的后代。且不说他没有王族白皙的皮肤和尖尖的双耳,就是随便找出一个王族的男子,”箫先生忽然抿嘴一笑:“也比他那傻傻的模样好看上许多,更不用说王族的高级祭祀了。”
“这个我明白,所以我才费解,他年纪轻轻,为什么会诅咒呢?”麦斯的表情很迷惑。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除非……”
“除非什么?”
“史书上记载,还有一种人可以施展诅咒。”
“什么人?”
“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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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恩回到房间时,院子里各屋的灯火已熄灭,他悄悄来到床边,和衣躺在床上,此时他虽然感觉很疲倦,却没有任何睡意。
“你回来了?”是文森特的声音。
巍恩没有感到诧异,他知道文森特肯定会等着他:“嗯。若拉怎么样?”
“没什么事。方才的搏斗耗尽了她的力气,不过调养几天就能缓过来。”
巍恩道:“那就好。”
两人沉默着,屋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窗外蟋蟀稀疏的鸣声。
“若拉的事情是你做的?”文森特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是我。”
文森特长叹一口气:“那日你救我时,我还以为你并不会诅咒,只是凑巧有某种异能,正好能化解我中的诅咒。没想到,唉,你还是掌握了诅咒。”
巍恩慢慢道:“我刚刚开始修炼。文森特,你觉得这样不好吗?我至少有了一些护身的能力。”
文森特道:“你不知道,诅咒完全不同于光明或者黑暗魔法,他几乎是不属于人类的法术,你今日施展诅咒,麦斯和箫家他们一定会注意你的。”
巍恩淡淡道:“注意便注意,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何况今天那种情况,我没有选择,若拉如果出了事,我没法向老镇长交待。”
文森特沉吟着:“你觉得你今天做的事情很正确?”
“正确谈不上,但至少是比较合适的办法。”巍恩笑了笑。
文森特的声音忽然有了些怒火:“你知道吗,倘若不是麦斯出手,特劳雷必然丧命于若拉的剑下,那一剑的威力你没看到,我自问都无法接下来而不会让她受到反噬的伤害。”
巍恩不服道:“如果特劳雷不伤害若拉,若拉没有受伤流血,那诅咒就不会发作,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若拉,特劳雷完全是咎由自取。”
文森特“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糊涂!有我在,特劳雷能把若拉怎么样?你好好想想,特劳雷是一个骑士,若拉如果真得杀了他,那她未来的日子怎么办?就算不上绞刑架,也要在牢狱里渡过一生,你这是帮她吗?你这其实是害她啊。”
巍恩被文森特的严词斥责说得发怔,在黑暗中开始沉默地思索。
过了半晌,文森特的声音缓和了些:“兄弟,我明白你的为人。按说你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本不该和你如此说话。但是你身体里所蕴涵的实在不是普通人的力量,假以时日,它一旦成长起来,如果你无法理智正确地控制它,它将会成为恐怖的源泉。”
“巍恩,你也许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但我没有。诅咒本身虽然并没有正邪黑白之分,但由于效果和作用过于强大,极易使人陷入崇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歧途,最后往往在毁灭别人的同时,也吞噬了自己。昔日王族也有一些顶尖的人物掌握了高阶诅咒,其实力不言而喻,可是结果呢?王族的覆灭虽然原因多种多样,但是滥施暴力、毫不节制可以说是最直接、最致命的因素之一。”
巍恩咀嚼着文森特的话,缓缓道:“文森特,看来你对诅咒很了解啊。”
文森特沉默了片刻,方道:“是的,我曾与王族的人打过交道。巍恩,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是不愿意见到你变得强大,但是我害怕这种没有经过摔打历练的强大令你迷失了自己,等到有一天,当你要为自己的强大付出代价时,很可能已经晚了。”
顿了顿,文森特肃声道:“不会管制力量的人,往往被力量所操纵。所以我必须提醒你,拥有力量的同时,定然承担相应的责任,你一定要心里有数。”
巍恩喃喃道:“责权对等,自我监督。”
文森特皱眉道:“你说什么?”
巍恩展颜一笑:“我说,多谢教诲,兄弟铭记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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