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珑冷清的看了陈玉一眼。
这个人,若不是需要留着当替身,她这条命早就可以废了。
不过如今姬家还是个未知地,若是没有陈玉这货,不难保证顾南星会不会将自己给揭穿了抓进去。
毕竟从项雪对自己的态度上便能感觉到,她对文兰的深切敌意,在这关键时期她可不能让自己老妈被卷入姬家。
“你觉着我作弊了?”
凌珑叠好自己的试卷,这东西还得留着回家给老娘邀功。
走到陈玉面前,抽出她手中的试卷随意翻了翻,将她素来最引以为傲的物理试卷给扯了出来。
“最后一题,长直导线固定且通以恒定电流,与它同平面的右侧放一矩形线框……知道你这个题目为什么错了吗?”
有时候要让一个人彻底崩塌,击败她最擅长的领域也是快捷手段。
“还有这道奥数题,它的正确答案是零,求解的方式是……”
每翻出一张试卷,凌珑便捡着最难的题目用最简单的方式讲一遍,不过五分钟时间,她已经将陈玉手中的卷子翻完了,塞回她手中。
“不过你也说的没错,中考我是作弊了,我这辈子唯一的作弊便是轻信了你身体不舒服让你看我的英语试卷,这种人生失误,我凌珑只会犯一次,如今,你我也不是什么亲戚关系,更谈不上朋友,陈玉,你自己好自为之!”
不要被顾南星利用到死了才明白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一枚棋子。
“凌珑,你……”
陈玉已经气得毛发都有些炸开了来。
短短数月时间,凌珑的成绩怎么可能提高到这样的境地?原本应该是凌珑差她十多名的距离才对啊!
而且还在这么多同学的面前拆穿了她……
根本就做不到顾南星要求的,将凌珑给压制在自己的光环下!
想到这里,陈玉的目光又朝凌珑的右耳看过去,若不是那东西忽然变了个颜色,她还真想直接出手抢过来的干脆,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被打脸!
等这东西抢到手了,她才不要再上学,只要回去当她的千金大小姐就好!
察觉到陈玉的目光一直疑惑的扫在自己的右脸颊上,凌珑才忽然想起她耳朵上挂着的黑曜石忘记换下来还给他了。
嗯,容渊这两天也很别扭,暂时就不去找他了,哼,竟然连瘦猴儿一面都不让她见!
一想起这个,凌珑又恨得牙痒痒,命还在……
这简直和上辈子侯家不让她去见瘦猴儿的话差不多。
上辈子,她去过侯家三次。
“你知道他还活着就好,他不想见你,你也别再来了!”那管家的刘伯伯每次都是这样拒绝了她。
对了,刘伯伯?
凌珑忽然想起,那天在侯家确实并没有看到刘伯伯尸身,还有侯家的佣人管家等都没有见到人或者尸,重点是,瘦猴儿的爸爸候龙也一直出差在外并没有回来,她是不是该想办法找到侯伯伯给他报个信?
还有邓泽!
候凤嫁到邓家以后就没有住在侯家别墅里了,而是住在黔市河西的邓家,也不知道邓泽一家是否安全,对于侯家出事,他们只怕都不知道吧?
“那个,老师,我得走了!”
凌珑一把抓起刚才收拾好的东西,和老师告假。
“走?这接下来马上就要上课了呢,这可是正课!”
老师有些不悦的看着她,真是有些讽刺,成绩最好的学生不是老师教出来的,居然是自己自学出来的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连主课都不上了,这让老师们的脸都往哪里搁!
眼尖的看出了老师的想法,凌珑赶紧道:“是这样的,我……因为脑子有病,需要绝对安静的地方才能学习,所以给校长已经请好了假,以后只需要过来参加考试就可以了!”
“啊!原来是这样!”
老师恍然大悟又一脸歉然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得到老师的“谅解”,凌珑一溜烟的冲出了教室,跑得有些不太淑女,不过,就连自己脑子里有病这样的话都能自黑,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那天她就打过邓泽家里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现在也不知道邓泽家里到底有没有跟着出状况。
飞快的窜出校园,凌珑也顾不上冷鍪在等着她,一路径直朝着容渊家跑去,现在校园周围人太多,距离校园最近的是容渊的房子,而且他曾经答应帮个忙来着,咳咳,这忙还没帮完!
“容渊,开门!”
还没跑到大门口凌珑就嚷起来,她知道容渊能听见。
“臭丫头,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你不是说这是老师家吗?冲过来就嚷着让人开门,你这德行要想让人家康老收下你只怕很难!”
凌珑一愣,她住的地方和容渊这边完全是两个方向,冷鍪怎么会跟了过来?
“我有急事找他,冷爷爷您能不能到我家等我一下!”
虽然这一耽搁不知道要多久,但是凌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哼,老子就在这里等着!”
一副生怕凌珑反悔跑了不跟他走的模样。
容渊家大门居然没有锁,凌珑伸手一推就开了。
只是跨进去的时候脑子里有些抽,她仿佛漏掉了一个有点重要的问题,但这问题仿佛与现状无关,愣了一秒没想起她便暂时扔一边,直接朝着客厅后面绕过去了。
别墅后面的修炼场地,她这个月来已经走得很熟,只是,走到后院她愣住了,空空荡荡的地面上,哪里还有她当初训练用的那些器械?
再绕道地下室,同样也是空空的,原来特训她的那些尖刺篱笆和铁丝网等道具都一一被清空。
“可是人呢?”
敞开了大门让她跑进来却一个人都没有,说得过去吗?凌珑疑惑的看着四周,心念一动,果断的朝着楼上奔去。
既然没有人,刚好,她可以去看瘦猴儿!
她激动的三两个台阶一起跨上去。
二楼的房间不多,除了敞开的书房和客房,只有两间卧室关着门,凌珑咽了一口唾沫,直接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间走去。
推开门,屋子里窗帘还拉着,不过她依旧能看见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瘦猴儿!”
既然还活着,就应该能听见她的声音吧?
凌珑却又不敢叫的太大声,便做贼般的朝大床靠近,好不容易走近了,才发现床上的人居然是侧躺着,面朝窗户那边。
凌珑懒得绕一圈,干脆爬到床上打算伸手将人给掰过来,咳咳,没办法这床有些大得过头了,她手臂没有那么长。
只是,刚爬上床便觉着眼前忽然一花,凌珑压根就来不及反应,就天旋地转的被摁倒在床上。
“啊……唔!”
她的惊呼被人牢牢捂住。
“你一大早上跑到我这里来爬上我的床,还准备大声叫嚷,是想做什么?”
喵了个西的,居然是容渊!
咳咳,她从来没上过二楼,又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容渊的卧室啊啊啊?可是,她怎么感觉现在这个姿势有些不太对劲?
容渊的右手支着身体,左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为了预防她挣扎,左腿……也压在了她的膝盖上,他侧着的半个身体都与凌珑紧紧靠在一起。
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凌珑被放大了的感官甚至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肌肤轻轻摩擦着衣料的感觉。
“呜!”
能不能先放开再说话?她拼命的眨着睫毛。
容渊的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松开了左手,但是其余的肢体却没有变动。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依旧被“软禁”着,凌珑羞愤的瞪着容渊,全然已经忘了自己进来的最初目的就是想要找他。
“这是我家,我的房间我的床,你说我怎么会睡这里?倒是你,为什么要睡在我的床上?”
噗!
凌珑一口老血憋的,吐不出咽不下啊!
你老人家哪只眼睛看见人家睡你的床了?分明就是被你强制拽下来的好不?
“我没,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卧室!”
感觉到身下的人儿渐渐有些僵硬,容渊的头顿时更低了些,那张俊得不像话的脸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妖冶,渐渐放大在凌珑眼前。
心跳轰然加速。
“那你现在知道了!这里,就是我的卧室!”
若是凌珑此刻能知道容渊家里所有的房间都是这样的大床,所有的房间都是这样的布局,而他容渊随时想出现在哪个房间就出现在哪个房间的话,绝壁气死当场。
因为,容渊是听到她进来了,并且靠近了这一间屋子,才选的这儿作为“卧室”!
一股特别的气息顿时萦绕在鼻尖,仿若有一丝素兰的清香在其中,却又夹着馥郁的馨甜味道。
这是容渊身上的味道,平日里她曾浅浅的嗅到,不料此刻居然被包裹得如此严实,凌珑的身体更僵了,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着了什么不该碰的。
肌肤隔着布料接触的地方也渐渐提高了温度,满脑子都是这股属于容渊的特别味道,凌珑的脑子差点丧失了思考能力,咳咳,她……她怎么会在这里来着?
“噢,我、我找你有急事!”
此刻再提瘦猴儿显然已是不明智的了,凌珑费了无数脑细胞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所以说美色误事啊!
“说!”
“能先放开我再说吗?”
“我还没睡醒,不说就算了!”
“我说!”
面对着这样一张高颜值的脸,凌珑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有些什么不好的气息扑到他脸上,就连声音都降低了不少。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个朋友,或许也被侯家的事情连累了,他……”
“也是真朋友?你朋友还真不少!”
容渊轻哼一声,又凑近了一些。
尼玛,这距离凌珑能清晰的看到他那浓密的睫毛,居然比自己还要长些?
“额,他……”
凌珑又快要忘记自己想说的话了,老天,能不能不要这样玩儿?好歹她也是三十多的熟女灵魂啊,美男,超高颜值的美男就睡在她旁边!
这尼玛还能不能愉快的谈话了?
“他是不是叫邓泽?那个候轩一的表哥?”
“额,你,你怎么知道的?”
容渊收回手,坐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凌珑:“你一大早跑过来找我,不是来告辞的?是打算请我继续帮你去救邓泽?你怕灭了侯家的人,会对邓家也下手吧?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去看一眼?”
“额,是的!”
虽然已经过去四五天时间,但是邓家毕竟与侯家没有太大关联,凌珑不过是想尽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忙而已。
侯家潜在的敌人虽然与她无关,但是她凌珑上辈子却就只有这样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
“我凭什么还要帮你一次!”
凌珑顿时麻溜的撑起身来坐在床上,理直气壮的道:“这不就是上次的忙没有帮完的后续么!”
“笑话,交易这东西就算是后续,也需要谈条件的,这次你还能用什么资本来和我谈条件?”
凌珑:“……”
好吧,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来这里的路上凌珑心里早就做好打算,容渊愿意再陪着她去固然很好很安全很有保障,但是容渊要是不愿意去,她自己也是必须要去一趟的!
反正从容渊这里走也比在外面忽然消失来的安全是不!
想到这里,凌珑果断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要闪入空间,手腕却忽然被人拽住。
“你打算自己去?这次若是再遇上任何危险,你打算怎么逃避?”
容渊冷冷的目光径直朝着凌珑的右耳看去。
啊呸,真是小看了人了!
凌珑一把扯下黑曜石塞进容渊手中:“还你!放心好了,这次就算是死在邓泽家里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手心里的黑曜石仿佛还带着一丝她的体温,以及浅浅的清香,很是好闻,容渊的手不觉紧紧将那黑曜石连石头带针的握在手心。
“你若是死了,五年以后谁来还给我一条做牛做马的命!”
他目光清冷的看着凌珑,下一秒,凌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张温软的唇便覆盖在她的唇上,带着微微的不满和怒意,重重将她又压回了床上。
那浓密的睫毛甚至扫在了她的脸颊上。
这状态颠倒得太突兀,这场景转换得太惊悚,饶是多活了一辈子,凌珑也没能从中回过神来。
那双明晃晃的眸子半眯着,就放大在眼前,而唇上却渐渐传来火热的轻吮。
啊!
强吻!
老娘这辈子的初吻!
如果说上辈子被顾南星轻啄一瞬那不算的话,就是两辈子的初吻!
凌珑刚从心底冉冉升起来的愤怒情绪,却在被容渊那长睫毛又一次扫在脸颊上给浇灭了,心里涌起五脏六腑都无法纠结清楚的情绪来。
尼玛太神话了。
容渊居然在吻她,丫的这是什么意思?上一秒不是还在和她明码标价的谈条件算账的吗?难不成这个吻也算是代价?
脑子里不过一瞬间就转完了上面的诸多念头,凌珑才想起来要挣扎。
只是她刚一动弹,容渊便松开了她的唇,哑着声音道:“这就算是报酬好了!”
说完,他伸出手,将那枚黑曜石耳坠再度戴在凌珑的耳朵上。
“记住你当初的条件,你的命,只能是我的!”
“可我没有说要给你做牛做马!”
凌珑的脸后知后觉的涨红得快要爆炸了,她伸手摸着同样泛红发烫的耳垂,声音小得和蚊子差不多了。
“五年之内,达到能被我利用和还给我人情还有命的价值,对我而言就是做牛做马这个意思!”
容渊松开了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脸上带着一抹可疑的潮红色,不过遗憾的是他背着身子,凌珑根本就看不见。
“好吧,那我们可以走了!”
凌珑飞快的爬起来,这次她打死也不要在这床上呆着了。
反正便宜都被占了,再去追究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去邓泽家看一眼!
“你自己路上要小心!”
听到这话,凌珑噎住了,喵了个西的你特么虾米意思,亲都亲了还不和我一起去?还是他打算等自己去了遇上了危险才出现?
好吧,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