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期的神级护山阵法被毁,如今只有一些普通的防御阵,这样的阵法对灵力稍高一些的人而言,完全就是形同虚设。
其间的建筑,虽然看上去都已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不过,除了那座还在不停向外扩散着魔障的镇妖塔外。
曾经丢失的那只镇塔驼铃,虽然已在古月仙尊的屋内找到,而后又重新挂了上去,九头蟒冲破的那个大窟窿,也得到了修复与加固,可所使用的材料,却是与原来的上古玄铁灵木,完全无法相比的,即便施加了再多层的镇压阵法,可塔内的魔障,依旧沿着缝隙,不停的往外窜。
这些魔障与灵气融合在了一起,弥散在了皓然派的上空,搞得这里整个乌烟瘴气的,仿佛被笼罩在了一层浓浓的迷烟里一样。
掌门冲击大乘期再次失败,身体亦是败落得一塌糊涂,他从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君,一转眼,成了一个弯腰驼背的古稀老人。
他吃光了灵丹宗内所有的延寿丸,结果却依旧像是一颗小石子,丢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一样,惊不起半片浪花。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偏又不能坦然面对,最后变得有些神志不清,说什么要去蓬莱仙岛,找唐玄三藏讨要一颗王母蟠桃来延寿,从此便再没了踪影。
至于古月仙尊,在知道真相后,他更是将段舒舒厌恶了个透彻,恨不得立马山下寻她,然后拆她的皮,挑她的筋,削她的骨。
可是,他的事早已在整个修真界传了个遍,就连坊间的毛头小孩,也传唱着“古月古月,上当受骗,吃男尝女,沦为炉鼎”的歌谣,他哪里还有脸面,出现在世人面前。
从那时候起,他便闭关不出,终日唏嘘。
直到有人无意间闻到了一股恶臭,从他的房间内散发出来时,才发现,他已经选择了自裁。
他的尸体悬挂在了房梁底下,体内残余的孢子转化成了蛊虫,将他啃食了个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皓然派落败至此,如同荒漠中的一具架空骨头,再加上灵兽们的复仇,让许多宗师仙尊,甚至是一些稍有名气与修为的弟子,都选择了投奔旁的门派,毕竟谁还愿意留下来,收拾这一大片的烂摊子。
已经被废除修为,赶出师门的段舒舒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看到自己曾经养的那只吞天狗,发疯似的在门派内找她时,更是庆幸万分。
她藏身在了皓然派所在的山脉中,寻了一处隐蔽的石洞里,饿了就摘些果子吃,渴了就喝点儿泉水,便一门心思的扑在修炼上。
可是,每每到了关键之处,她的脑中就会浮现出那日所承受得委屈,那些耻笑、不削、嫌恶、不耻的眼神,似要扎穿她的整副身体,这无疑成了她的一道心魔,她想要重拾修为,绝不会比以前容易。
两年后,她的修为滞留在练气期三层,便再没有进展。
段舒舒怒过、恼过、哭过、怨过,可她还是非常坚强的渐渐接受了现实。
练气三层,无论在哪个修仙门派中,都是最下层的,但足够糊弄那些摸不清门道的寻常百姓了。
她开始在大大小小的城镇中游历,打着皓然派弟子的名号,贩卖一些驱虫防疫、镇宅祛魔的朱砂黄符,甚至还做出了一些低阶的法器,在平头百姓面前一晃,直让她受人敬仰,被追捧成了仙人。
只是她不知道,与她一同一被逐出了师门的王氏小童,却已经盯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