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带着刘瑛母女离开大理,数日光景眨眼就过,这日,整遍大地笼罩在一片寒风当中。
丁一呵了口气,看了看远方的天际,向着身边的女子道:“好了,我只能送你到这了,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做,喏,给你!”
话音刚落,刘瑛就见眼前一黑,下意识一接,一声清脆之响,发现是袋银子之时,瞬时明白丁一的意思。
“沿着这条路直走就是一个城镇,寻到城镇的北门,一路北上,钟南山那么大的地方,随便找几个人问问都不会错的。”丁一又自补充道。
刘瑛捏了捏手中的钱袋,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车道,双眼迟疑,说来她未嫁前,从小在家大门不迈,这嫁人之后生在宫廷当中,更是没什么机会走动,这要她一个人带着女儿去钟南山,着实让她无从下脚。
丁一摇了摇头,道:“这老顽童性子,你也知道,前脚粘不住后脚,你既然决定与他,这少不得在江湖中跑动,这七八天的江湖,你也多少有所了解,凭你的武功,小心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刘瑛见丁一去意已决,当下绝了同去的心思,只是她顾忌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独自上钟南山,这孤儿寡母的,万一周伯通不要怎么办?
丁一皱了皱眉,他带这女子过来,完全是一时的主意,倒是忽略了老顽童的想法,他想了会,终于道:“这你放心,王重阳死了,这周伯通就是老大,怎么说你也是那些人的师母,那些人定不敢怠慢了你,这周伯通是糊涂了点,实在不行,你撒几滴眼泪,我保证这老顽童跪在地上求你都有可能。”
刘瑛脸色晕红,她实在是不明白那么难为情的方法到这人的嘴里总是轻飘飘的,像是见了好大的世面一般,小小的在心里呸了对方一下,点了点头,慢慢的向着前方走去。
嘘!
丁一松了口气,话说带一个有孩子的女子可着实不简单,这是第二次了,只是这刘瑛虽是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可这乱七八糟的问题也跟着不少,害得他一路成为感情的排遣专家,现在甩掉这个女子,终于可以办办自己的事了。
看了看远方乌黑的大山在天边闪现,丁一嘴角冷笑,最好别被我逮着你,裘千仞!看了眼走在路中央的女子,向着铁掌山行去。
可惜,这裘千仞不知是性格太过谨慎了,还是料到什么,丁一去了铁掌山,除了碰上对他粘的不得了的裘千丈,就连这名为铁掌帮的莲花公主也自见不到,呆了一日功夫之后,勉励了裘千丈一番,当即火急火燎的赶来钟南山,心想,瞧这个时间,想来这刘瑛十有**早到了,不知她有没有按照自己的方法在全真教前大喊一嗓子,这周伯通的样子应该很精彩吧,这喜当爹,不是谁都有这个本事的。
还别说,丁一在念叨着周伯通时,周伯通也在念叨着丁一,只是丁一是笑呵呵的,而他周伯通是恨不得一口绞碎了对方,只觉得这人可恶至极,简直是个搅屎棍。
周伯通神色萎靡,看了眼身周的那些人,挨在重阳宫内的凳子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头发乱糟糟的,一副精神萎靡还未睡醒的样子,双眼呆滞无神,似乎他还未从昨日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尤记得他二十多天前,从雁荡山回来之时,满脑子都是如何去西域从欧阳锋手里夺回经书,吩咐了全真七子几人前来商议了三天,终于决定去的人员,刚刚沐浴闭关了数天,正要出发之时,就见马钰苦哈着脸,手中抱着一个婴儿回来,在他的身后更是跟着一个紫衣女子。
周伯通正自嘲笑对方一番,下刻看清女子之时,差点魂飞魄散,只是让他更吃惊的是,这丘处机上前就是一嘴:“师叔,你当爹了!”
你才当爹呢!
周伯通恨不得一口回骂,下刻见的女子点了点头,顿时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外焦里嫩,就这样,三日功夫他一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手臂勾拢、抱着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抱着个大西瓜样,他的全身硬的跟木头一般,才几日的功夫,就折磨的他精神面貌全变,西域之行,当场就被他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头发整日毛躁躁的,以往那个油光靓丽的小马鞭,似是早一去不复返了。
周伯通嘘了口气,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看着房内三四个围着婴儿转的身影,他的头就开始大了,这几日简直是度日如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