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是在大家一起围着餐桌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饭菜之后,温言说要给延延收拾行李,才知道延延要跟着容域祁一起去欧洲的这件事的。
她不赞同的拧眉,“域祁,你过去欧洲不是去工作的吗?怎么有时间陪延延?要不,下一次等小言有空,再带延延一起去?”
容域祁笑,“工作之余,我还是能花一些时间带他去玩的,阿姨您别担心。”
孩子也是容域祁的,温母虽然是延延的外婆,可是容域祁想怎么样,她也是不能多说的。
而且,她将容域祁已经打定主意了。
所以,没有再说什么,进去房间去帮温言给延延收拾行李了。
她给小言叠着衣服,不安的问:“小言,你就放心这样让域祁带延延去欧洲?”
温言正在想着还有哪一些东西没有带,头也不抬的答。
“他虽然看着不像是会照顾小孩子的人,可是在某些时候他还是挺细心的,而且他也会找人来照顾延延,延延跟他去欧洲玩,不会过得不好的。”
“妈不是担心延延过得好不好,妈是担心——”
温母叹气。
温言这才扭头过来,愣愣的问:“妈,你怎么了?”
“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容域祁将延延带过去了欧洲之后……之后就不带回来了吗?”
温言愣了下,却说:“妈,你不要胡思乱想,他不会的。”
说完,放下了手中的衣物,“妈,你为什么这么放心不下域祁?难道……您真的不喜欢他?”
“妈只担心,域祁这个孩子,虽然好,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稳下心思来跟人结婚,对人一心一意的人。”
可能是温言跟容域祁已经复合了也有一段时间,可容域祁一点都没有表示,所以温母心里开始觉得容域祁有点不靠谱了。
“妈……”
温言头疼,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母亲不要胡思乱想了。
而此时,延延推门进来,温言和温母听到了推门的声音,就没有继续说。
温言扭头,就见到了延延委屈的瘪着小嘴巴,扑到了她的身上,抱住她的腿。
温言的心软成了一滩水,“怎么了?”
延延眼睛含泪,“我不想离开妈妈。”
温言笑了下,“既然延延舍不得离开妈妈,那……就不要去了?”
延延又犹豫了。
而此时,容域祁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温言给延延准备了一箱子用品,笑米米的从后面抱住了她。
“小猫猫,我们不会去太久的哦,半个月左右就会回来了哦,不用给他准备这么多东西,带着这么多东西飞来飞去也是麻烦,再说了,如果需要什么,到了那边再买也可以啊。”
容域祁有钱,想要什么东西没有?
温言只好作罢,挑了一些延延必须用到的东西进去一个小行李箱里,就算了。
因为这里距离机场挺远的,来回折腾麻烦,温母是不怎么想温言去机场送他们的。
不过温言想去,而延延也缠着她,所以她就去了。
机场里,容域祁抱着温言,叮嘱:“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哦。”
“嗯。”
然后,容域祁就带着延延一起上了飞机。
送容域祁和延延过了安检,目送他们离开,一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温言都没有立即能回过神来。
温言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空了一块,站在原地,精神恍惚,久久不能回神。
或许是她母亲今天在她耳边说了那些话,所以忽然见不到容域祁和延延的身影,她忽然的开始不安了起来。
这股不安来的强烈,让人无法忽视。
这种不安,其实并不是说真的像温母说的那样怀疑容域祁。
而是另一种她无法琢磨得出来的心烦意燥。
她抖着手,立刻从包包里掏出了手机来,给容域祁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容域祁跟延延还有肖霖正在候机。
延延是第一次在没有温言的陪伴的情况下出远门,而且接下来还要半个多月不能见到温言,所以他整个人都蔫了下来,都没有精神跟容域祁抬杠了。
容域祁知道他的心情,所以难得温柔的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接到了温言的电话,容域祁明显愣住了,不过随即笑了起来,忙接起了温言的电话:“小猫猫?怎么——”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温言就抢白,“你……能在半个月之内将延延带回来吗?”
容域祁愣了下,俊脸顿时沉了下来。
此时,坐在他怀里的延延都感觉到了容域祁身上散发着的戾气。
忙坐直了身子,眼巴巴的看着容域祁。
可容域祁却没有理会他,她捏着电话久久没有声音。好半天之后,他才声音沙哑的开口:“小猫猫,你……怀疑我?怀疑我故意将这个臭小子带走?”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域祁鼻头微热,冷着眼眸,在电话这边嗤笑出声。
“那小猫猫……是什么意思?”
温言眼眸微红,“我只是忽然心里有点闷,也……有点害怕。”
“闷?害怕?”
容域祁听出了温言话中的情绪,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忙问:“小猫猫,是不是延延一直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所以心里觉得落空?”
“我……不知道。”
“小猫猫,要是你想这个臭小子了,周六日就赶过来跟我们一起,好不好?”
容域祁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抚慰,所以温言心里的那些烦闷的躁动也就渐渐的平息了,‘嗯’了一声。
“小猫猫……”
容域祁声音更加温柔了。
温言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嗯?”
容域祁的声音很轻,像是商量,也像不容置喙的要求,也像爱人之间的情话呢喃,“学着永远相信我,好不好?”
温言愣了下,还没说话,容域祁就说:“相信你温言只我容域祁这辈子最爱的,也是唯一一个爱上的,会陪伴到到天荒地老的那个人。”
温言的心软了下来,也暖烘烘的,唇边勾出了一抹笑,轻轻却也肯定的回答:“好。”
容域祁笑了,“记住了哦。”
“嗯。”
延延知道容域祁是爱跟温言说话,也在一边朝着要跟温言聊天,说会话。
容域祁对着自己儿子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的能心硬下来,所以没好气的将手机递到了他的耳边来,让延延跟温言聊天。
只是,延延跟温言还没说几句话,就到了登记检票的时间,温言刚想回电话,而此时,容域祁拿过了电话,跟温言说:“小猫猫,等我回来哦。”
“嗯。”
之后,两人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温言没有立即离开机场。
她一直站在机场里,一直看到了有飞机起飞,觉得是容域祁和延延坐的那架飞机后,她才离开机场,回家。
容域祁最近都特别忙,所以温言知道,容域祁公司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迫切的需要他处理,所以他才会这么忙的到处飞,到处出差。
不过,容域祁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却并不清楚。
她对京城那边的消息也不灵通,没有人告诉她,她也曾暗暗的问过白宥亭,白宥亭说似乎有人想动容域祁的公司。
知道温言担心,白宥亭还安抚道:“你就别太担心了,容先生是容家的少爷,容家在京城的地位不可小觑,不是谁都有能力动容先生的。”
“容先生自己也是一个非常有才的商人,他的公司肯定会没事的。”
可温言听了白宥亭的话,反而更加担心了。
听白宥亭这么说,敢动容域祁的肯定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了。
不过,或许是她想太多了,容域祁那边的情况好像还挺乐观的。
每天她都要跟容域祁,延延通两个电话。
聊天的时候容域祁心情很好,而且延延也是。
她问起他公司的事,容域祁也说媒什么事,让她别瞎操心。
对于容域祁公司的事,温言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了,乱担心也是多余的,也觉得就容域祁这个人像狐狸一样狡猾,精明,无论到了何种境地,遭殃的人也肯定不是他。
思及此,近日来压迫在她心头的那些不安才渐渐消散。
她打电话时,忍不住问延延:“爸爸有没有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延延喜欢爸爸带你去玩的地方吗?”
“嗯。”
透过电话,温言能感觉得到延延似乎非常开心,“爸爸说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是他十多岁的时候道欧洲的时候住的,里面有很多细节著名的烧脑玩具,还带我去了开发商那里看了……”
温言听到他这么说,愣了下。
延延自从见到了容域祁之后,就从来未曾在他的嘴巴里吐出过‘爸爸’这两个字。
所以,现在听着延延开开心心的叫着容域祁爸爸,温言心里也有了几分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