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前辈。”夏芜推开了房门,正巧毒王肖药儿给王遗风诊完了脉,“谷主今天如何?”
肖药儿一面收拾着东西一面摇了摇头,“虽然毒已经解得差不多,可却始终醒不过来。”他说道这儿,欲言又止地看了夏芜一眼,“这世上居然还有我解不了的毒,真是奇了。”
“辛苦肖前辈了。”
“自从谷主中毒以来,你始终都来照顾陪伴,你也辛苦了。”肖药儿叹了一声,“老了啊,这时候老朽就格外地想念从前的那些人和事,若是……他没有出谷,兴许也不用老朽忙得毫无头绪。”
夏芜闻言有些发愣,她知道肖药儿所提起之人是谁,却宁可自己并不知晓。
然这神色在肖药儿眼中却又是另一种意味了,“那是老朽唯一佩服其医术的人,只可惜……你无缘见到他,在你入谷前,他已经告辞了谷主,隐居去了。”
夏芜听着,顺势点了点头。
“不过先前听玉宇长卿的意思,似乎想要去找他。”
“什么?”夏芜一惊,声音也拔高了些。
肖药儿解释道,“之前老朽也无意间提及了此人,玉宇长卿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打听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老朽想着若是真能找到他,对谷主也好、对恶人谷也好,都是一大助力。只可惜这些时日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想来他既然要远离尘嚣,必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找到吧。”
说完,肖药儿背起了自己的药箱,与夏芜告别后自己走出了房间,徒留下夏芜一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治病很无聊么?”
“啊?”玉宇长卿猛地回过神,正瞧见墨无心捻着一根极细的银针朝自己双眼而来,他忙不迭闭上了眼,却听到耳畔传来一阵轻笑。
“没想到,你居然怕这个。”墨无心说。
玉宇长卿睁开了眼,只瞧见男人依旧捻着针,手却已经收了回来,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自己。
“对尖锐的东西害怕?”墨无心问。
玉宇长卿点点头。
“有趣。”墨无心嘀咕了一句,“
“有趣?”玉宇长卿瞧着他的神态,莫名就觉得背后升起了一股凉意。
“我是说……若你觉得我治病的过程有些无趣,也许我可以……”
“不不不——我何时说过无聊?”
“你刚才发呆了。”
玉宇长卿一愣,又问,“但……若病人发呆出神,并不会影响大夫的诊治吧?”
“的确……可大夫会因为病人不够投入而觉得心情不好,接着便会影响他的医术了。”
“……”玉宇长卿这会儿倒是听出来了,墨无心压根就是在说笑,可再看他严谨认真的模样,好像自己若轻视了,兴许他真能认真起来,“你好歹是个大夫,救死扶伤。”
“万花谷中有一位师兄,曰:活人不医。”
“……”玉宇长卿脸白了。
墨无心笑了。“哎,肉丸啊肉丸,想必没人会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表情吧。”
“正如没人知道,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大夫。”
“随心所欲,不是好事么?”
“但总要有一定的规则才能太平,不是么?”
“你一个恶人,居然能说出太平二字……你真的……”墨无心捻着针,淡淡瞥了玉宇长卿一眼,“不是浩气盟的人?”
一句话,说得像是调笑,神情间却总有些窥探。玉宇长卿并不做声,目光落在墨无心指间的银针上,那细如发丝般的针在跳跃的烛光下闪着刺眼的光。他莫名就觉得眼睛一阵刺痛,转而移开了视线。
“墨前辈说笑了。”他不知道这句话在墨无心听起来是否有足够的底气,只是他听着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像是在逃避。
墨无心闻言挑了挑眉,俯身低头张嘴一口咬在了玉宇长卿那裸/露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