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被她孩童般的天真逗得哈哈大笑,好久没有如此欢畅了,让她想起儿时在苏府做任性千金大小姐的日子,不由对沉欢多了份莫名的亲切感。
听着沉欢无心无肺的笑声,她忽然心里一阵酸,自己只生了个秦婉就再也没有怀孕,这事压在她心头如一块巨石,秦松涛年轻力壮,难保将来对自己失去兴趣,官场上的男人无子也会自觉低人一等,她得想办法留住这一切。
秋盈带着秋菊换了茶,重新上了些清淡的点心。沉欢被新点心吸引,也就不嚷嚷着要苏氏讲故事了。
忽然沉欢歪着脑袋看苏氏,“欢儿昨儿和哥哥到庄子上,听闻有谣言说许县令向秦府求亲不得的事情。”
苏氏一怔,暗恼了,事情怎么还没遏制,万一再传走了样,岂不影响秦嫣的名声,也会惹怒秦松涛。
“其实,夫人后来又去向许大人许下花溪。”
沉欢的话让苏氏二丈摸不着头脑,“花溪?”
沉欢用力点头,“恩,烟翠姐姐那日见花溪哭得泪人般,说是夫人要她顶吕青姐姐的名字嫁给许公子。想必是夫人觉得让二姐姐嫁过去是不可能了,也不好言而无信,所以让花溪姐姐代嫁。”
苏氏拳头一握,脸一沉,先不说秦府主母用丫鬟巴结县令,这等事让她很没面子。何况,如此一来,她的宝贝女儿岂不是和一个丫鬟一样身价?越想越生气。
她忍着怒气,问道,“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如此一来秦府倒是理亏了不是,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人先是许了二姐姐,后又许了吕青,又出尔反尔,不守信用呢,没得埋汰我们秦府名声。”
苏氏皱眉,“吕青?”好像没见过,以前吕氏强势,将中馈紧紧的抓在手里,她也就懒得去沾染,府里的二等以下的丫鬟她都未必认全。
“就是夫人的侄子吕道的女儿啊,她和她娘一直在浆洗房。”
“浆洗房?”苏氏眉头皱得更深了。吕道夫妇当时已经是管事了身份了。转而她也明白了,想必是吕氏见到她们膈应。
“其实,哥哥说若是吕青姐姐嫁过去了就压住这些风言风语了,毕竟许县令也是一县之长。三叔不也要当官了吗?可不能结仇的。”
苏氏诧异的看她,“你从哪里学来这些的?”
“老爷和三叔不是常说要家风正,规矩严,和善诚信待人吗?沉欢就记住啦。”她抓起一块糯鱼糕塞进嘴里,“恩,好吃。”
苏氏微微蹙眉,这件事不得不重视,许中梁为官20多年,一直徘徊在七品之外,是父亲一手提拔也想调到身边用的人,得罪小人也不是好事。不就是一个丫鬟罢了,她可以做主将她许给许中梁,不给吕氏这个机会巴结许中梁,自己也出了口气,不就两全其美了。
秦嫣硬拉着秦婉留在她房中说话,沉欢先回玉春园午歇。
秦钰从绸缎铺回来,见沉欢笑眯眯的翻着庄子庄户的名册,便笑着,“什么事情你那么高兴。”
“等着吧,一会就会有好消息了。”沉欢歪着脑袋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