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段时间,兴许他也会像雨烯一样躺在冰冷的病房,那是他最害怕发生的事。
他一直在推迟,推迟手术的时间,可是她的出现,让他强烈的有了好好活着的念头,处理完了这一年来的危及,安排好一切,他就去做手术。
他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他也这样躺在冰冷的急救室,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她会怎样?
突然,他很怀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他是不是就不应该靠近她?
他闭上眼睛,呼吸急促。
这时,一个医生出了急救室,用法语说,“哪位是病人家属,失血过多,要输血!”
她听不懂,安少俍却懂法语的。
安少俍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如今形势紧急,她本来就瘦,可是根本没有折中的法子,即使他再不愿意,还是把原话翻译给她听。
连雨晴蹭地站起来,跟着医生走过去。
安少俍出外面买饭了,留个几个得力的人,看着连雨晴。
医生刚抽完血,安少俍已经回来了,她面色很差,安少俍扶着她去了休息间,“吃点吧,为了雨烯你也多吃点,只怕一会儿还要抽血,我怕你受不住。”
连雨晴一声不吭,从他手里接过筷子,机械地扒着饭,麻木地吃着,吃着吃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安少俍站在她身边,揉着她长发。
她吃不下,吃了没几口就不吃了,转身将头埋在他腹肌上,泪水重重地湿透了他的衣角。
至今,还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安少俍有些急躁,这样他也没法联系相关方面的具有权威性的医学专家。
不过刚一出事,来医院的路上,他已经联系了白逸,让他二十四小时待机,以防万一。
约莫一个小时后,终于有了定论。
“病人情况现在很危急,刚刚查出病人患有再生障碍性贫血,失血又多,病人又是特殊rh阴性血,家属学血型和病人不吻合,当地血库没有库存,我们建议你们还是尽快转院!再过十二个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安少俍脸色一变,“转院?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十二个小时来得及?病人的身体状况允许么?”
那大夫很抱歉地看着安少俍,“医院已经尽力了,整个法国,rh血型库存量告急,加在一起也不够他用。”
这等于变相的宣告了病危通知。
安少俍眯着眼睛,看得大夫有些心慌,“这是医院的决定?”
“是的!”
“需要多少血?”
“至少五千毫升,可以度过危险期。”
安少俍直接给白逸打电话,“带着五千毫升rh阴性血尽快赶过来。”
幸亏白逸在巴塞罗那,要是在纽约根本来不及,他看了一眼大夫,“我只要你们保证十二个小时以内病人的安全!”
连雨晴紧张地看着安少俍和大夫,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着两人的神色,她紧张的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大夫点了点头,“但是你们必须和医院签一份协议,十二小时后,发生任何事情和我们医院无关。”
安少俍冷眼看向大夫,“你先出去!”
他看向连雨晴,“宝贝,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我不能瞒着你自己做主,但是请你相信我!”
连雨晴望向安少俍,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角,过度用力,指节发白,手不停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