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他去哪了?”何弃疗见状心中一紧,冯小宝身怀巨款,他在长安时就担心不止,这时见他又夜不归宿,不由心中着急。
常鹰闻音倒是一阵释然,他还以为这是何弃疗所居,那可真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冯小宝光棍一条,这些破瓶破罐也值不了几个钱,是以房门都不锁,说不得有贼进屋,见他可怜,还反而扔几个铜板。
“何医郎,何医郎。”
常鹰见何弃疗暗自下神,开口呼唤了两下,何弃疗闻音回神,心下暗想道:“一会便要宵禁了,不能耽误了常大哥。”
想到这,何弃疗开口道:“常大哥,你回去吧。”
常鹰闻言默不作声,打量了下四周后说道:“这里是冯兄弟家?”
“是。”何弃疗闻言点点头,而后捡起地上的药瓶嗅了一下。
“是旧的。”
冯小宝卖的药自然都是些假药,即吃不死人也没什么用,以往还经常去向他索要一些边角。
想到这,何弃疗心中愈加着急,他没什么亲人,只有冯小宝与他情同手足,一旁常鹰心下暗道:“那无赖泼皮的紧,又揣着那么一大笔银子,恐怕是出事了。”
当然常鹰这话也没说出口,毕竟何弃疗已经够着急了,何弃疗见常鹰不走。再次说道:“常大哥,你回府吧。我在这里等一下小宝哥。”
常鹰闻言笑道:“不着急,明个再走也不迟。冯兄弟是性情中人,可能去哪寻快活去了,不如我先送你回药堂?”
何弃疗闻言正想拒绝,可又心中一动,看来常鹰不把自己送到地方是不罢休了,与其如此拖累了他,不如先应了他的意思,然后自己再去寻找冯小宝便是。
想到这, 何弃疗点头道:“好。那有劳你了。”
说罢二人返回马车,常鹰又将马车驾起。
车中何弃疗却望着那栋破宅沉思,冯小宝的性格他清楚的很,终于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马车摇晃间,片刻停了下来,传来常鹰声音:“是这里吗?”
何弃疗闻音走出,却又一愣,只见眼前药堂大门紧闭,已经挂上了锁具。
何弃疗愣愣跳下车来。望了一眼堂上匾额“化仁堂”,又呆呆看了一眼门上的锁具,锁上布满灰尘,明显关了不是一日两日了。
“怎么会这样?”何弃疗一时间脑袋一懵。冯小宝不见了,连自己长大的地方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就在这时,对面一名邻居听到了门外动静。探出头来看了一下,见到何弃疗后。大喜道:“何医郎,你回来了!”
何弃疗闻音扭首望去。出门的却是一个老伯,正是相熟之人,何弃疗不由一喜,慌忙上前道:“张伯,我师傅呢?”
老伯闻言摇头道:“不大清楚,老师傅前些日子便走了。”
“去哪了?”何弃疗闻言一惊,他这身被唐冠惊为天人的岐黄之术,不敢说全拜那收养他的老师傅所赐,也有一大半是其所传,听闻一直在此行医的师傅竟然不等自己回来便不知所踪,心中紧张不已。
只见那老伯闻言又是一阵摇头,何弃疗见状后退了两步,没想到自己长安一行,耽搁了十几日,便发生了这种变化。
那老伯见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何医郎,老师傅有东西留给你。”
何弃疗闻言一喜,那老伯转身回到房中取出一个小包裹,而后返回递给何弃疗。
何弃疗慌忙拆解开来,只见包中只有一个小布囊,和一封书信,何弃疗见到书信眼前一亮,立即打开。
只见上面写道:“素银九针,慎用回魂,好自为之。”
看到这话,何弃疗眼眶一红,他师傅性格洒脱,向来不拘一格,有时就像一个顽童,此时竟然这么正经的留下这话,看来是真的离开了。
就在何弃疗不知所措之际,又突然发现封中还有一张,何弃疗见状将其打开,却猛然愣住。
这一封与上一封文风完全不同,可却让何弃疗破涕为笑。
“小子,吓傻了吧,那五百两老子本来已经准备去拿了,你竟然先跑路了,收了你做徒弟是老子一生最大的败笔,你怀里那本《奇经要道》是老子上茅房的时候掉的,你小子竟然敢私吞,搞得我连擦屁股都找不到纸,老子走了,不和你抢饭碗了。”
“呵,呵,咳。”何弃疗大喜大悲中轻咳出声,这才是他师傅该有的性格,可是看到这心中又一阵黯然,原来这本书不是什么偶得,难怪以前他总是教一半留一半,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捡到了这本书。
那边常鹰见何弃疗一会哭一会笑,不由心中疑惑,望了一眼大门紧锁的药堂,以为是有亲人离去,不由上前安慰道:“何医郎,你没事吧?”
何弃疗闻言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好,擦了一下脸道:“没事。”
人这辈子不可能一直活在长辈庇护下,如今自己师傅走了,何弃疗心中失落难免,但冯小宝的事却又让他着急起来。
“常大哥,你回府去吧,别让唐相公等急了。”何弃疗望了一眼常鹰,再次催促他离去。
常鹰闻言不以为意道:“不碍,药堂锁了,你还有地方去吗?”
何弃疗闻音心中一阵茫然,是啊,师傅没了,他还有地方去吗?
“我去找小宝哥。”何弃疗茫然片刻,还是决定先寻到冯小宝再说,说罢,便转身欲走。
常鹰见状也不着急追赶,而是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眼前药堂后,才追赶上去道:“何医郎,快要宵禁了,冯兄弟平日常去哪里,你可知道?”
何弃疗闻言止住,低头思量了片刻道:“对了,公主府!”(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