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闻言见他已经进来了。也不敢在说什么,只能面带惆怅的带着唐冠前往正院。
原来后门所进的是府中后院。路上还不乏仆役提酒端菜,唐冠见状暗暗点头,看这架势来人不少。
就在唐冠低头行走之际,那边突然传来一惊呼声:“贤弟!你怎么从那里出来了!?”
唐冠闻音一乐,头都不用抬便知道这是武承嗣了,果不其然他们这是到了前庭了,只见那边果然还有一个大门,比起唐冠适才所走的阔出不少,唐冠打量间心中不由暗骂一句:“挂两个匾额。这是作死。”
只见前庭红毯铺就,四处张灯结彩,武承嗣从那门前迎来,他本来见客人已经来的差不多,唯独唐冠迟迟未到,便站在门前眺望,不得不说唐冠这个“小姑父”的名头在其心中根深蒂固。
这时乍一见唐冠竟然从后院钻了出来,愣神之后便是吃惊,唐冠见他迎上前来。也挤出满面笑容上前道:“学生来给您道喜了,祝令郎“后元佳子贺,前开继业来。”
“哈哈,好。来人,把后门也给打开!”武承嗣闻言兴奋不止,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唐冠了。武承嗣之所以能守在家中,便是因为其妻室临盆诞子。
而这也是武承嗣的第一个儿子。唐冠之所以欣然前来,一是如之前所想种种。二便是为了这个孩子本身,这个孩子后来的一些故事是让唐冠有些触动的。
武延基是武家儿郎中与其父不大相同的一个,他倒是没有继承父亲的溜须拍马,也因此在年少时饱受武承嗣虐待。
而最让唐冠感到有趣的还是他与一个女人的故事,后世流传甚广的“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便是出自他口,这听起来似乎与结拜所用的同年同月同日生等话有些类似,但其实大有不同,关于此点,只能留作后话。
“如此好孩子,不如改姓唐吧。”唐冠一边与武承嗣寒暄,一边走进客堂,一边心中自语。
可当唐冠迈入客堂中时,此间场面却让他不由一愣,原以为武承嗣是要摆多大场面,竟然不过区区两桌,一桌堪堪坐满十人。
可是就在唐冠不以为意之际,却马上凝重起来,乍一看人数虽然不大,可仔细一瞧,这些花色倒是不浅。
其中竟然不乏身挂金鱼之人,原来是阁中相公都到齐了。
唐冠刚一入厅,便有一人起身笑道:“郎君来了。”
唐冠闻音望去,赫然是武三思无疑,武承嗣倒是领先他一步,有了血脉,当即回礼。
他话音一落,便有几人起身陆续行礼,按理说此间场面,按唐冠品级那是连门都进不了,可在场人都心知肚明,自己身上这身皮对他来讲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些起身的都是识趣之人,其中六部相公,眼熟的不少,张绍云也在其列,毕竟大家都来了,这一刻也分不清什么敌我了。
唐冠一一回礼完之后,却发现起身的也不过不到一半,唐冠也不以为意,能有此效果也算不错了,当即唐冠看完这一桌便望向另外一桌。
武承嗣引见道:“去病,此乃御史台诸位相公。”
“呵,唐殿元,稀客稀客啊。”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唐冠闻言心中一突,赫然是另一桌有人开口说话,定睛一看也是老熟人,竟然是那来俊臣,唐冠闻言笑道:“来相公,久违了。”
唐冠一番扫量下来心中一突,武承嗣大喜之下看来真的是要不分敌我,一通乱请,只要面子也不管其他,直接把整个中央搬了过来。
此间都是“正部级”官员,就连低一级都没有邀请来,三省中人以武承嗣与武三思两名宰相为首,六部各部长官齐聚,那边却是御史台来俊臣之流,中间还有一些不大熟悉的面孔,料来是九寺大卿。
难怪他入厅之前没有听到动静,这种组合聚在一起,和个火药桶没什么两样,但武承嗣却乐呵呵道:“诸位仁兄,你我同朝多年,今日小弟得子,诸位赏脸前来,实乃大辛。”
唐冠一番见礼便在武三思的牵引下坐在了其身侧,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坐哪,论品级实权此间当真天差地壤,这也是说他是个特邀嘉宾的原因。
武承嗣见客人来的差不多了,正要起身敬酒,突然一人跨进房中,拱手笑道:“诸位阁老,小弟来迟了,来迟了。”
众人闻音望去,唐冠见到来人又是一愣,这人倒是从来没见过,可是在场诸人见到他反应却各不相同。
有的面色微微一沉,有的却暗中互望一眼,唐冠发现就连其身旁的武三思都下意识的放下了手中酒杯。
再仔细打量此人,四品打扮,身上花色与来俊臣相仿,料来是御史台中人,这个小报告资深协会,一直让唐冠感到蛋疼。
察言观色之下见众人对这人似乎都有些忌惮,可唐冠看此人慈眉善目,语气温和,不像是什么可怕之人。
武承嗣楞的片刻,才笑道:“周兄,快快请坐。”
此人闻言笑容更胜,上前恭贺道:“恭喜国公。”
说罢,便坐到了来俊臣身侧,而来俊臣竟然下意识的为他挪出了些许位置,唐冠见状心中一凛。
来俊臣是条疯狗,人尽皆知,让他都如此忌惮的人物,还真是没怎么听说,唐冠沉吟间那晚来之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竟然向他举杯笑呵呵道:“小弟晚来,这位是状元郎唐去病吧?”
唐冠闻言心中一动道:“学生正是。”
“老夫御史台周兴,久闻郎君大名,今日迟到,甚是惭愧,先罚一杯。”
说罢,他起身对着众人饮下一杯。
唐冠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呼吸一滞。
“牛头阿婆!”(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