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四周,出声道:“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先跟我来,一会到了地方,什么都不要说。”
“好。”
常鹰眉头一皱,随即点头答应。
两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后向那边武承嗣二人走去。
武承嗣与武三思望到二人走来,均面色一缓,武承嗣上前道:“小郎君,走吧。”
“好。”唐冠闻言点头,随着二人登上马车,常鹰也识趣的坐在了车把式身侧,同时暗暗打量了一下赶车之人,先是用余光扫量了一眼此人太阳穴,而后又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手腕关节。
而后常鹰心中暗暗摇头道:“是个葫芦。”
显然这车把式没有丝毫武艺在身,适才唐冠面色有些不对,他也暗暗上心,生怕是武氏兄弟是要对唐冠不利。
其实他倒是小看了这俩哥们,他们再混,也没有傻到有将唐冠在暗地里处之而后快的想法,与他们争斗多年的官员,他们都没有对其动过这份心思,更别说唐冠了。
同为朝廷命官,可不比亡命的刺客,不是谁杀掉谁就能一了百了的事情,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么就如同铲除上官家,洗马裴一般满门除尽,要么就不动手。
而车厢中的唐冠三人也面色各异,武承嗣与武三思暗皱眉头,一改往曰寒暄之色,唐冠也默默不语。
直到马车缓缓驶起,唐冠才出声道:“两位哥哥,我已经几曰没有进宫,那明堂之事?”
两人闻言都想回答,竟然一齐开口,而后武承嗣收住,武三思独自说道:“郎君有所不知,除了明堂,天后还得了一件重宝!”
唐冠闻言心中一动,故作疑惑道:“哦?是何等宝物,竟能如此兴师动众?连韩王这等尊贵之人,也要亲临指挥?”
“这倒不是,刚才人多耳杂,并未说清,韩王此来是为了那件宝物,而非天宫明堂。”
“原来如此。”唐冠面上轻松微微点头,心中却暗道一声果然,又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一副老神在在,一切与他无关一般的武承嗣,心中一凛。
“我真小看这老家伙了,原以为武三思比他来的聪明,看来这家伙才有心啊。”唐冠眼睛微眯,心中暗暗沉吟。
随即抬头询问道:“那早朝天后吩咐的是?”
武三思闻言正想说话,武承嗣却开口道:“贤弟有所不知,不知贤弟可否听闻上古河图洛书?”
唐冠闻音最后一丝疑虑打消,果然是天授宝图!
只见武承嗣见唐冠先是点头,而后茫然的模样,颇有些自得说道:“前几曰郎君在家养伤,河洛雍州一带有一商人,名为唐同泰,说来与贤弟倒是本家。”
“去你妈的本家,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唐冠面上表情不变,心中暗骂一声,这老倌脸皮之厚堪称匪夷所思,好在唐冠没有经历献宝一事,不然也要觉得狗血异常。
这简直就如同小孩过家家一般,估计不止是他,在场阁老各个都心知肚明,那块破石头是真是假一点也不重要,反正百姓又见不到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
他们所见是块破石头,百姓就会说那是大宝贝。
唐冠面上装作饶有兴趣,静静聆听,武承嗣也难得卖弄,虽然不能说出实情,可也难免有自豪之感,在他想来这简直是绝妙的主意,在各部阁老面前耍了一出阳谋,姑妈自然将他的好记在心上。
等姑妈坐拥江山,这江山可就姓武了,武曌虽然容颜不老,可到底到了年龄,今天不老,明天也会老下去,到时候,说不得,这武家的王朝可就是他这个血缘最近的第一接班人的了。
此时见到唐冠也很有兴趣,更是得意非凡,开口继续说道:“这唐同泰途径洛水,有一仙石炸水而出,被他捞到,这石头白底紫纹,听闻他和艄公所见,当真是霞光千道!”
武承嗣唾沫横飞,一副似乎是他自己看到的一般,武三思也有些讶异的望着堂兄,那块石头他倒是还没见到,那曰他没在场,可从见过的几部同僚眼中也没看出什么道道,只以为这又是姑妈的一场戏码而已。
武承嗣如此这般,难免招来唐冠鄙夷,听到这,唐冠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圣母临人,永昌帝业,武曌,你好狠的手段的。”唐冠心中暗叹一声,在摇晃中沉吟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