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上官婉儿不由将目光放向史馆阁楼,唐冠每次与武曌独处,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像是这些东西自己也能做到,可是莫名的都被唐冠捷足先登。
小七见她默默不语,也懒得招惹,此次宫中一行,他倒是获益良多,第一当然是满足了自己心中那不算太高的奢求,看一看皇宫,第二便是知道了原来天后和皇帝是两个人。
直到离开史馆,没了紧张气氛,他才回忆起来刚才种种称呼,逐渐有了头绪。
只见上官婉儿呆呆望着史馆阁楼,默不作声良久后,才轻叹一声,转首见小七百也是一副沉思模样,不由笑道:“小傻子,他竟然敢触犯规矩带你入宫,还为你惹了来丞相,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小七沉思被她打断,听到前面称呼,开口别说道:“你才是傻子,我和冠哥是...”
他话没说完立即止住,想起之前唐冠与他演过的戏码,知道唐冠这样做肯定别有用处,当即改口道:“是好朋友,我从小跟着小郎君一起读书。”
上官婉儿见他yu言又止模样,心中一动,却不点破,故作恍然道:“也对,他长得那么丑,料来也没有你这般漂亮亲戚。”
“你...”小七闻言被他气的小眼瞪圆,这话倒是没侮辱他,可却将唐冠损了个体无完肤。
上官婉儿却冲他一笑,不再理会小七,又将目光望向阁楼。
一时间二人均数沉默,小七也不敢一直盯着她,恨恨瞪了一眼,而后又独自低头思索起来。
......
史馆,阁中。
唐冠眼观鼻心,武曌依然默不作声。
两人在沉默中相对,唐冠倒是细心发现此女不像平常那般jing神奕奕,她在外人眼中就如铁打一般,可在唐冠心中武曌不过是时代的产物。
此女若是生在女xing都要裹小脚的清朝,恐怕“慈禧”都难当,她是一个时代的具现,唐朝开放的风气,加上此女惊人的手腕,造就了这唯一的女皇。
可现在此女眉宇间略有些许愁se,唐冠抬头仔细打量一下,发现青丝间竟冒出一根白发。
唐冠见状竟然不经吩咐,便上前几步,正在沉吟的武曌不由一愣,不待开口训斥,唐冠竟然伸出手直接将那根白发拔下。
“大...”唐冠突然起来的举动,让武曌吃痛,正要开口训斥,唐冠却将那白发捧在手中说道:“陛下,迟暮美人何苦道载,君若有愁,臣愿担之。”
武曌见状一愣,伸手将唐冠手中自己的白发接过,呆呆望着,曾几何时,她未曾想过白发生,每ri被人称呼圣人,自喻天后,yu与天齐。
可惜人力终究熬不过岁月,不可否认,她,也终究韶华已逝。
唐冠见她模样,心中暗暗摇头,人说伴君如伴虎,他直接上前捋虎须,这副场面幸好没有被外人看到。
不然唐冠这小面首的名号可就坐实了。
对她来说片刻迷茫便是奢侈,正当唐冠感叹之际,武曌猛然将那白发丢弃,眼神再次坚定,又回复到了往ri状态。
“何苦装逼!”唐冠见状先是一愣,而后一乐,心中暗叹。
唐冠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却有了惊人的发现,武曌也不是无缝的蛋,她也有喜怒哀乐,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只要不是无懈可击,就让唐冠心中一定。
武曌冷冷望了一眼唐冠,却不责怪他的失礼,大袖一挥,背负双手,起身缓缓踱到倚栏处才出声道:“吐蕃扰我边疆,近ri愈发猖狂。”
此话一出,本还有些自鸣得意的唐冠瞬间呼吸一滞,武曌若是想要对付哪个官员,或者需要什么乐子,他都能提供方案,没想到她所担忧的竟是这种自己一窍不通的事情。
这对外战争,可不比镇压国内叛乱,唐冠能一纸文章击溃骆宾王依仗是人心舆论,可外族人心本就不在这,唐冠就算辨出个莲花来也是无用功。
又想起之前对裴炎许下的大誓,唐冠心中暗凛的同时,也有些自惭起来,自己如今纸醉金迷,与那老相盟约遥遥无期,别谈征什么胡虏,自己面前状况,能保护好自己已算不错。
随即立马正se起来,望向武曌背影,等待其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