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各商行的举动,你应该知道是谁在背后鼓动的吧?”老管家收回视线,轻轻咳了几声,漫不经心的道。
白志才恍然惊醒,脸se尴尬,刚才竟陷入了曾经张狂潇洒地岁月,想必是有些失态了,他嗯了一声,商人的本se展露出来:“三成利润换我白氏家族,木云天的算盘打得真jing明,方才大家的反应你也都看到了,明显都被诱惑了,却忘了计算风险。”
“此子隐忍十四年,不可小视,不知他下一步还会有什么举动,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是啊,万不能大意。我猜想木云天只是想要吞并我白氏的基业,并不知晓我们的使命,只要不给他把柄,他也不敢直接除掉我们。”
ri落月升,万籁寂静,往常热闹的青木城也陷入平淡,人们早早的都回了家,宽阔的街道冷冷清清,不复喧嚣。
虎贲军后营,木跖被关在一座小帐篷中,手脚带着枷锁,浑身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只是身体依旧虚弱,jing神萎靡,难以行动。
此时已是深夜,整座军营一片漆黑,巡逻的士兵交错不断,虽然没有灯光照亮,但他们已然习惯摸黑巡逻,路线jing准,毫无差错。
木跖困顿难耐,恍惚间半睡半醒之中,忽然觉得冷风袭面,定睛一看,两个黑衣蒙面人站在他面前,悄无声息,鬼魅一般骇人心神。他刚要说话,其中一个蒙面人一掌将他打晕,随后探出手捏在枷锁之上,气运丹田,内力流转,双眼jing光四she,只见小臂粗细的铁链竟硬生生被捏断,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当真惊世骇俗。蒙面人如法炮制,将木跖手脚上的枷锁统统捏断,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调整了气息,显然这等做法也耗费了他不少体力,之后另一个蒙面人背起木跖,两人幽灵般消失在了虎贲军后营之中。
山林间凉风拂过,舒爽清新,木跖悠悠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片丛林之中,浑身疼痛消失,甚至有力气坐了起来。
“你醒了。”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身后,他猛地转过去,一个蒙面人站在那里,双手背后,仰望星空。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他感觉面前人并没有伤害他的意图,但自己又不认识这种高手,难道是白氏的人?
那人并没有表明身份,淡淡的道:“你今年十四岁,知道你母亲的名字么?”
木跖很奇怪,这人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出于救命之恩的考虑,他还是答道:“我不知道,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那人身躯一震,低声冷笑,只是那笑声中包含着无奈与苦涩,却又透露着不甘,木跖不知他为何发笑,静静的等着蒙面人说话。
良久,蒙面人长叹一声:“也罢,既然你不想让他知道,我就如你所愿,此生都不会泄露。”木跖倍感迷茫,这蒙面人到底是谁?怎么说的话这么奇怪?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那蒙面人沉默片刻,情绪平静下来,从身边的大树下拿出一个包裹扔给木跖,语气冷漠:“你走吧!沿着这条小路,走得越远越好,不得再踏入东龙府半步!”
说完,他身形一纵,如蛟龙入海扑进树林,几个腾跃已是不见踪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木跖抱着包裹,心中疑惑,但也是无处解答,想到万一被发现追上,急忙背上包裹顺着蒙面人指点的小路匆匆离去。
就在他离开没多久,两个蒙面人再次出现,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默默无声。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两人寂寞的背影上,凄凉萧索,徒感悲伤。
“你说,他是不是……”
“木帅,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旁人?”
“想当年,你我阿宁三人一起长大,可是现在……”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风起,吹动林间枝叶,带起阵阵声响,如同女子的轻声低吟,应和着两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