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看季衡拿碗那柜子,发现果真没有碗了,于是他就直接舀了一勺子甜汤,吹凉了就喂到季衡唇边去,“那咱们两喝吧。”
季衡赶紧把头偏开了,“皇上自己喝吧。”
皇帝追着要喂他,把季衡惹得都要恼怒了他才讪讪把勺子和碗收回去,然后把碗也放下了,道,“还和朕怄气是不是。”
季衡看了他一眼,“皇上说哪里话,家姊谋害太子殿下,季家本也是罪责难逃,皇上这般处置季府,已经是对季府十分宽容了。季府只有感恩,没有气恼。”
皇帝憋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朕不是问这件事。”
季衡目光幽深地看着他,“那皇上还能问哪件事。”
皇帝抿了一下唇,“你知道。关于你那表哥事情。朕确是悔了,君卿,朕真悔了,但是人已经死了,你就准备永远这般对朕吗。”
季衡将脸转开了,去看那镶了两小块玻璃,透光很好窗户,从玻璃看出去,外面是落光了叶子树,树枝光秃秃地刺向天空。
季衡心也像外面那树一样,总觉得无法再枝繁叶茂了一样,就是那么又空又冷。
季衡摇了摇头,“不要说了,皇上。”
皇帝皱着眉,“君卿,朕求你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先前对付许家,乃是因为许家同王启同倭寇皆有来往,卖船卖粮卖药给他们,这是证据确凿,后来许达川嵛山岛一战上立了功,朕已经下旨许家将功折罪,不予追究了。许家同徐家勾结,广州盘踞这么多年,且有着纵横南海船队,还勾结倭寇海贼,你认为许家是无罪吗。”
季衡看着皇帝,说道,“我知道皇上所做没有错,只是我心里难过,即使我知道你那般做没有错,但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就这样吧,皇上。”
皇帝一巴掌拍炕上小桌上,“怎么能就这样。”
季衡垂下眼睫道,“那皇上想怎么样?”
皇帝愤怒又悲伤地说,“你说过生老病死,皆会陪着朕一生,不让朕做孤家寡人,你说还会为朕生儿育女,还说会生很多,这些都是菩萨面前说,难道你都忘了,还是你菩萨面前撒谎。”
季衡怔怔抬眼看他,当时那话确是发自内心,只因感情而起,但是现却有了理智,季衡道,“就当我是撒谎。”
皇帝气得要跳脚,但只能瞪大眼睛瞪着季衡,他伸手一指那边骨灰坛和牌位,道,“你看看你,你一出宫来就要和人成婚,麒儿宫里每日想你哭闹得嗓子都哑了,你也不管。朕做错了事,也是朕承担,你难道也要完全不管麒儿了吗。你亲生姐姐,对麒儿下毒,朕跟前口出恶言,说要看着麒儿全身溃烂而死,这多歹毒心肠,你也完全没有将这件事往心里去是不是,你不担心麒儿吗。”
季衡怔怔不言,皇帝直接到了季衡身边去,他旁边跪了下来,“君卿,就原谅了朕吧。朕求你了,朕定然别方面对许家做出补偿。”
季衡想要避开脸,皇帝这下是真伤心了,“看来你心里,许七确是比朕重要。你为了他,以前朕跟前什么都能答应,现他死了,你就恨上朕了,你要为了他,把朕和儿子都不当回事是不是。”
看季衡似乎是无动于衷,皇帝就满腔怒火,又哀声说道,“你不知道,前阵子,朕听闻你要和林家结亲,娶林家长女,朕心里有多难过,朕除了你除了麒儿,又有什么亲人,朕从来就是孤家寡人,没有谁可以真正相信和放心,想到你要成为别人丈夫,你会有妻有子,你再不和朕好了,也要将麒儿抛下,朕真觉得熬不住。”
皇帝说得哽咽了起来,季衡知道这是他苦肉计,但是还是忍不住会心软,他心里叹了口气,感觉心里有颗大石狠狠压着,让他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只好伸手搂住了皇帝,低声道,“我没有那般狠心。”
皇帝于是加示弱,“别扔下朕和麒儿不管。”
季衡叹了一声,心想皇帝这话到底是从何说起,他看皇帝做出一副可怜兮兮样子,只好捧着他脸,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皇帝这时候虽然还是一副示弱模样,眼里却有了光,他眸光又温柔又深情还带着可怜和委屈,马上打蛇随棍上,抱住了季衡,他唇上回吻了一下,季衡要推开他,他就赶紧将他搂紧,狠狠亲了上去,季衡这下有点恼怒地要推他了,却被皇帝就势就压了榻上,他唇上脸上胡乱亲起来,季衡张嘴要说话骂他,马上就被他堵住了嘴。
皇帝虽然又是恼怒又是可怜,面上也装成个怨妇和小白兔结合体,但是等将季衡压倒了,别思绪就抛诸了脑后,只剩下了一颗狼子野心,而且还是饿狼,季衡之后想要反抗也是不能了。
房间里因为烧了暖炉,倒也不是很冷,皇帝对季衡又亲又啃,季衡只剩下了喘气和怒瞪力气,皇帝却他身上又摸又揉,甚至拉下了他裤子,榻上那逼仄空间里,硬是将季衡拢到了自己怀里,和他成就了一番好事。
边动他还边说,“你菩萨面前说要和朕好,这事不能不算数。不然要被菩萨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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