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叫柳升送茶进来。
两人轻言慢语地低声说话,柳升又送茶进来,两人虽然是没有任何亲昵动作,柳升依然觉得房间里弥漫着说不出暧昧氛围,这下他真是确信这两人是好上了,皇帝陛下是得逞了。
他规规矩矩无声无息地又退了出去,皇帝又把上茶给季衡,但是茶太烫了,他就端着茶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才给季衡喝。
季衡喝了茶便问道,“听闻麒儿刚入宫时哭闹不止,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皇帝点点头,“刚入宫时怕是不适应,所以哭闹,现好多了。不过他时常转着眼睛到处看,像是找什么,怕是找你和夫人。”
季衡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何鼻子有点发酸,赶紧止住了这种酸意,说道,“那我想去看看他。”
季衡和皇帝说话很是随意,皇帝听得很舒坦,心想季衡心里该是有自己了,起身道,“既如此,我们现就回麒麟殿吧。”
从勤政殿往麒麟殿也不过百米罢了,只是要沿着回廊而已。
皇帝也并不坐宫轿,和季衡走回麒麟殿去。
他走前面,季衡略慢他半步走他斜后方,两人一路小声说话,隔了好几步远才跟了内侍和侍卫。
三月阳光明媚,绿树红花,宫里草木一片繁盛,甚至有鸟儿唧唧喳喳,皇帝一身赭色常服,身姿修长挺拔,面带温柔微笑回头看身后人,季衡是深青色官服,长身玉立,也是面色柔和带着笑意,微风吹动两人衣袂,正是这大好春光也不及两人风采。
贤妃娘娘从后宫要来求见皇帝,远远地看着两人往麒麟殿去了,她愣愣地呆立了那里,再不动了。
身边贴身女官绿屏低声问道,“皇上回了麒麟殿,娘娘,要直接去麒麟殿求见吗。”
贤妃娘娘自从大皇子杨奉熹夭折后,虽然是从监/禁状态恢复了自由身,甚至品级都没有给降,但她还是病了两月,之后精神就再不如从前那般好。
养了这么几个月,也依然是消瘦,带上了弱柳扶风柔弱美态。
她眼神有些痴,似乎又是无所求,好半天才回女官道,“不了,咱们回去吧。”
绿屏应了,又说,“皇上从宫外抱回了二皇子殿下,对大皇子殿下惦念就少了,娘娘让柳总管帮忙向皇上提了要去镇国寺为大皇子殿下做法事事,皇上也不给回音。”
贤妃娘娘看了她一眼,道,“不要妄议皇上。”
绿屏赶紧告罪不敢再说。
回到端阳宫,贤妃娘娘就沉默下来,甚至吃不下午膳,绿屏便好言劝她道,“娘娘,您多少吃点。大皇子没了,娘娘您身子要紧,以后有自己孩子,不就好了。”
贤妃娘娘摇头不言,又回想起刚才远远看到皇帝和季衡一起场景,心想皇帝属意她弟弟,恐怕为了避过姐弟共事一夫这样尴尬,也不大可能会碰她。
恨只恨大皇子真就没了。
她说道,“太妃和邵妃都去看过二皇子,被人拦了麒麟殿外,之后太妃告到了皇上处,你探听到皇上当时是如何说没有。”
绿屏道,“皇上那里事情,越发难打探到了。不过看太妃之后愤愤回去,好几日没有动静,想来皇上是拒绝了她探望二皇子事。邵妃现下领着后宫,前去探望二皇子被阻,她倒是好性儿,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去给二皇子,不过听说皇上都让封起来了,没有让用。”
贤妃点点头,道,“皇上没有说二皇子要给谁养事情吗。”
绿屏摇头,“没听到这方面事。去找柳总管时候,柳总管也只是摇头。”
贤妃又说,“之前朝臣不是进言说让皇上又选秀吗,这事呢。”
绿屏笑了笑,说,“因皇上抱了二皇子回来,便驳斥了进言朝臣,说现下正是要东南打击海寇用兵之时,正该节俭,选秀费事,便罢了。”
贤妃心想皇帝喜欢男人,选了秀女进宫又有什么用。不过到底是好奇二皇子生母是谁,就又问道,“宫里宫外都探听二皇子生母是谁,不知有什么传言没有。”
绿屏道,“多是不实传言。据奴婢看,是皇上微服出宫和谁春风一度,对方有了孩子得知皇上身份,有些妄想,反而惹了皇上不,只抱了孩子回来,处置了那母亲,倒是可能一些。”
其实贤妃也是这个看法,以皇帝那性子,当初那么喜欢宠爱徐妃,但是也没有留下徐妃可看出,皇帝对女人根本就没有怜惜之意。
要是宫外女人想借生了皇子就有所妄想,皇帝定然是不会手软。
只是方才见皇帝带季衡去麒麟殿倒让贤妃疑惑起来了,照说以皇帝那么痴迷季衡,今日所见两人又是感情甚笃,怎么会将季衡带去看抱回来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