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漕船,慢慢南行,攻打通州的李自成骑兵也没有追击杨潮,而是派人盯了几里,然后就回军攻打通州了。
两个时辰后,杨潮就在香河扎营,并且派出快马南下查看援兵位置。
自己的援兵跟杨潮一直有联系,最早的是昨天夜里,一匹快马来报,说是援兵已经到了德州。
算算路程,今夜差不多就能到香河汇合。
可是夜里杨潮没有等来援兵,却等来了一个坏消息,大军刚过德州,竟然遭到了流寇的袭击,损失虽然不大,可是随军的漕船却被烧了大半,大军营盘稳固,借助营盘打退了流寇的袭击。
杨潮不由皱眉,怎么遇到了流寇是哪只部队也说不清楚,自己也没有掌握流寇的动向,还真的摸不准情况,只知道京畿现在已经完全乱了,流寇、溃兵,到处劫掠。
“起营,南下!快马命令全体大军,步行往沧州方向汇合!”
杨潮立刻下令南下。
既然援军受阻,杨潮就没有可能跟李自成大军硬抗,而援兵的漕船补给都损失了,那么他们显然不可能快速赶路,只能自己南下接应,在更靠近德州的沧州汇合,应该说是两不耽误,在往南就失去了接应小部队的目的,而往北汇合又不现实,沧州是最合适的地方之一。
“南下了?”
余继业好容易打探清楚,得到了一个让人失望的消息,杨潮接应他们的部队南撤了。
这是放弃他们了吗?
“听说是打了几仗,然后就撤退了。”
一个打探消息的手下汇报道。
余继业点点头,心想自己干爹的部队大概是受到了阻力。被迫南下的,毕竟通州已经被占领,他们留在城外只能是腹背受敌。
“有船吗?”
余继业又问道。
手下失望的摇了摇头:“附近根本就找不到船。不是被流寇抢了,就是跑了。烧了。”
“牲口也找不到?”
余继业又问。
手下继续摇头。
一路上那几个宫女还好些,可是三个皇子和公主却都走不动了,现在全靠自己的手下推车载着他们。
“把棺材都扔了。”
余继业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这几具棺材可是帮了大忙了,可以说没有这些棺材,他们就不可能顺利的来到通州,一路上被盘问了好几次。都说得了瘟病,就没人敢惹了。
现在扔下棺材,就等于是逃难的难民了,几个皇子公主是不可能走路了,尤其是公主,小脚已经肿了,而自己有十个士兵现在也走不了路了,受伤情况很不好,随时可能致死。
扔了棺材,公主终于可以洗脸了。就在运河里随便抹了下脸,虽然还没有洗干净,但是已经舒服多了。不过脸皮有些微微发肿,卞二说他们最后没人都得退层皮,相比能够活着,这不算什么,皇子公主也不敢抱怨。
之后士兵们推着车,车上拉着战友和公主,皇子已经没有资格坐车了。
沿着运河继续往南。
到了香河依然听说杨潮南下了。
他们抱怨中只能连夜赶路。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感到了武清,但是远远的看到几堆火堆。
“谢飞。我们分头带人上去,把这伙人杀了。不然大家都得死!”
余继业远远的停下车,带着人就摸到了跟前。指着这一伙三十来个乱兵说道。
谢飞点点头:“你从北边,我去西边,你看到我动手在冲出去,打他们的侧翼!”
余继业点点头,他们的武器不可能从北京带出来,手里没有家伙大家心里都不踏实,最关键的是,一天两夜大家都没吃东西了,实在是撑不住了。
很快就看到谢飞带了七个人从西边摸过去,直接摸上去杀了几个人后,对方才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武器开始追击,余继业大喝一声,带手下十来个人冲了上去。
杀光了敌人,吃了一顿饱饭,也缴获了足够的武器,同时还弄清了一些情况。
这些人是李自成大军南路的刘芳亮部。
李自成亲自坐镇北路从山西一带东征,刘芳亮则出太行,入豫北、畿南,直趋保定。
显然是打算从南面迂回,如果李自成正面攻打不顺,他们就会从南北上,同时也是切断北京跟江南的联系,既阻挡江南兵马北上勤王,也阻止崇祯君臣南下逃窜的道路。
显然李自成很明白,江南才是现在他要防备的,已经被打烂了的北方,已经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力量了。
这伙人是奉命来切断运河的,只是道路不熟,他们走岔路了,他们的目的是沧州。
沧州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距离北京不远,又背靠着山东,进可攻退可守,农民军也看重这里,只要他们能切断这里,就阻挡山东、江南向北京的支援路线,等他们占领了京畿后,反而能够以这里为出发点,往南攻打。
余继业不由担忧起来,不知道杨潮现在在哪里,会不会遇上刘芳亮的大军。
此时杨潮确实在沧州,正在跟沧州城对峙,不过不是跟农民军对峙,因为沧州城还在明军手里,可是这股明军死活都不让杨潮进城。
不是城里文官迂腐,而是武将想要献城给李自成,听说杨潮是江南勤王的明军后,打死都不可开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