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李妈妈上前行礼。关切地问:“这么晚了,您怎么会来后街,莫不是夫人想趁着月黑风高。差您办紧要的事。”她对云居雁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桂嬷嬷一看李妈妈的笃定就知道她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她假笑一声,讽刺道:“你在这里,莫非也是看中这月黑风高夜?或者你这是站在这里替别人看门?”
李妈妈怀中揣着针线房的钥匙,一想到再过两天她就能取代薛妈妈的位置,心情十分地好,因此也不在意桂嬷嬷的话,只是说:“桂嬷嬷,我们相识也有几年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省着点力气,不然五日后你哪里有力气在王爷面前为自己辩白。”
一听到“五日后”,桂嬷嬷心中一紧。云居雁名义上刚刚小产,有鲁氏遣来的大夫照看着。她闭门不出五日,薛氏也不能奈她如何,若是逼急了,恐怕她又找来鲁氏,再说还有一个史氏留下的马管事。而玉佛寺那边,沈君烨虽然没办法送信进去,但保不定云居雁没有暗暗通知沈君昊。或者一切的事情沈君昊根本也是参与其中的,甚至他可能才是主谋。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肯定一早就向沈沧告过状了。
李妈妈见桂嬷嬷不说话,退开一步,笑道:“我言尽于此,桂嬷嬷若有事与肖妈妈商议,请自便,我不会,也不想阻拦你,只是我想多嘴问一句,您带的银两够吗?”
桂嬷嬷自然是知道云居雁四处派银两的行为,她不由更加紧张了。云居雁给下人的赏银都是用小荷包装着的,有的是铜钱,有的碎银。她见过几次,也问过,数额并不高,并不够贿赂他人冒着得罪薛氏的危险替她办事,且她的丫鬟每次给赏赐都很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私底下,几个大丫鬟也没有与管事妈妈们走得很近。可现在再想想,荷包中可以是铜钱,也可以是金子,若是云居雁一早的目标就是针线房,一定早就计算好了。再说几个铜钱,几两碎银虽不能差使别人,但让那些多嘴的丫鬟、婆子说说八卦,已经绰绰有余。
桂嬷嬷这般想着,愈加地忧心。不过她到底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只是沉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有些事银子未必有用。李妈妈,你也是家里的老人了,总应该知道,凡事逃不过一个‘孝’字,大奶奶做得再多,再怎么聪明伶俐,也是夫人的媳妇,就连大爷也要恭恭敬敬唤夫人一声‘母亲’。”
“银子有没有用,桂嬷嬷敲过门就知道了。”李妈妈一副我不想与你多说的表情,伸手指了指院门,脸上满是看好戏的表情。
桂嬷嬷自是不愿意让李妈妈在一旁看着,更不想让肖氏看到眼下的情境,可李妈妈比着院门,她骑虎难下,只得敲门。
一下,两下,三下,急促的敲门声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沉闷,每一下都敲击着桂嬷嬷的心。随着院子中久久没有回应,桂嬷嬷的心愈加沉重。
李妈妈在一旁叫了一声“啊呀”,得意地说:“我忘了告诉您吗?肖氏一家早几日就告了假,此刻根本不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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