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往日的种种。云居雁只觉得蚊帐内又闷又热。她下床走到桌前,喝了一杯凉水,又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站在窗边,她用手指捂住了发烫的脸颊。她知道,她虽嘴上埋怨他,但心底是喜欢他的亲近的。如今,他虽然才离开几天。但她很想念他。
翩翩的烛火下,锦绣看不清云居雁的表情,摸不清她的思绪。她希望主子能过得幸福。因此很早就想劝诫他们找大夫把脉,却又一直说不出口。今日好不容易开了头,她硬着头皮说:“大奶奶,虽然长顺说大爷只是心情不好,但有些事还是应该看大夫的……”
“你不用说了!”云居雁急忙打断了她,“反正你不用担心这事。”她说得又急又快,似掩饰般追问:“你确信长顺的那些话不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锦绣点头道:“长顺与张泰熟识,这些事又是我分了好几次,一点一滴问的,想来他并没察觉什么。”她怕云居雁不放心,又补充说明:“其实长顺更多只是在私下抱怨罢了,他因为自小跟着大爷,心还是向着大爷的。”
突然间,云居雁很想知道有关沈君昊的一切,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追问锦绣长顺还说过什么。沉默许久,她才开口说道:“如果长顺说的是真的,那么妁桃的肚子是哪里来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只要等他回来,她唯有死路一条。”
“大奶奶,妁桃心知肚明,或许她根本没打算生下孩子,或者她想孤注一掷。无论怎么样,如今大爷不在,您一定要小心。不如您给舅太太写封信,让她接您去赘天?”
云居雁轻轻摇头,没有接话。每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孤注一掷也好,筹谋多时也罢,一切总有一个根源。妁桃想留在沈君昊身边,薛氏想让儿子成为沈家的继承人,她们凑在一起想做什么事?薛氏知道妁桃的孩子可能不是沈君昊的吗?
云居雁静静思量着。从余妈妈的话中,她几乎可以肯定,薛氏想在她的汤药中做手脚。而妁桃的出现明显是在刺激她。
“或许我可以将计就计。”云居雁站在窗前自言自语。但是她如果真要这么做,就必须有熟悉沈家,在京城有人脉的人帮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马管事。
虽然沈君昊临走前说过,她有什么事可以尽量吩咐他去办,但云居雁知道,她让马管事做什么,他一定会原原本本告诉沈君昊。这样一来,他会觉得她狠毒吗?云居雁很矛盾。她希望沈君昊看到自己的坚强**,可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他只看到自己美好的一面。
第二天上午,云居雁刚吃完早饭,玉瑶就告诉她,马管事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一盏茶之后,马管事恭敬地站在云居雁面前。上一次,沈君昊把自己的私产交给云居雁处置,已经让他很惊讶了。这次,沈君昊临走前再三叮嘱他,他除了听她的吩咐,更重要的是保证她的安全。面对沈君昊这样的郑重其事,马管事知道,即便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他也不能有丝毫的不恭。.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