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身上掉出来的?”云居雁疑惑地审视着手中的璞玉。上好的祖母绿,晶莹通透,估计价值不菲。“可能是沈公子掉的吧。找人还给他就是。”
“这……”玉瑶一脸为难。她也觉得玉石一定是沈君昊的。
昨日她在慌乱中发现了这块玉。当时她也没有深思,如同云居雁一样,以为是沈君昊抱她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因此她趁着晚饭的当口,想悄悄还给沈君昊。结果他只说了一句:东西不是他的。
玉瑶是云居雁的贴身侍女,当然知道玉石不是主子的。而且昨日一整天,除了沈君昊,云居雁没有与任何外人接触过。她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玉石是沈君昊送给主子的定情信物,所以沈君昊说东西已经不是他的了。
她不敢明着确认此事,所以刚才说话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的。不过看云居雁一脸坦然,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只能回道:“姑娘,沈公子说,东西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云居雁错愕,低声喃喃:“除了芷槐院,昨日我什么地方都没去过。”
“姑娘,会不会是沈公子送给您,可是您忘了……”
“你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定情信物吧!”云居雁轻轻笑了起来,似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许久,她才对玉瑶说:“昨日你们即便听不到,也该看到了,我们吵成那样,他怎么可能送我东西。”
玉瑶见云居雁说得笃定,也不好继续往下追问。云居雁觉得东西一定是沈君昊的,可是他不承认,她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了,只说东西她先收着,以后再说。
考虑到自己与沈君昊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路要走,云居雁想向他道歉加道谢,外加向他确认玉石到底是不是他的。思量再三,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措词。再加上这种事也不好让别人传话,而能够为她送信的张铁槐、张泰不是出了远门,就是在家养伤,她只能作罢。
午饭过后,她直接去了芷槐院。许氏看到她,立马嗔怪她的丫鬟伺候不周。她只能笑着说:“母亲,您应该听大夫说了,我那又不是生病,再说我睡了那么长时间,睡得骨头都软了,正好出来松动松动筋骨,再了解一下昨日许嬷嬷的事最后结果如何了?”
许氏看女儿的精神很好,眉眼间已不见了前几日的忧色,这才告诉她,尸体已经处置了,对外说是失足落水。许嬷嬷的屋子里除了随身物品,并没任何特别。至于水井旁的账册,她已经把账册上的人一一叫过来核对,凡是老实交代的,便免了他们的罪,只要他们把吞下的银子吐出来。而对那么不老实交待的,全部交官府处理,他们的家人轻则免了差事,重则撵出去。
大概是有了厨房的前车之鉴,大部分人都十分配合。当然,暗中有些小手脚,私下有些小抱怨是难免的,但总算平顺地渡过了这个关口,府里的运作也一切正常。至于云辅那边,许氏与他顶撞过一回,云平昭又去劝说过几次,再加上有证有据的,他索性谁也不见,紧闭了泰清居的大门。
因为府中的下人甚多,此事又牵扯甚广,而仆人之间盘根错节,关系复杂。许氏整整花了半个月才把府中各处都清查了一遍。她不敢再让女儿劳累过度,所以一切都是她亲力亲为。期间即便看陈年旧账看得再烦,见人见得再累,她都咬着牙忍了过来。
考虑到自己出嫁之后,家里的事还是要母亲处置,云居雁便顺水推舟,再也没有插手,只是命鞠萍带着小丫鬟灯草,多多与春芽沟通,从旁协助。她自己除了偷偷查看庄子和铺子的账册,就是与吕姑娘聊天。
吕姑娘的话虽然非常少,但总算不再害怕她了。这点让云居雁十分高兴。更让她惊喜的,她觉得吕氏对制陶十分有天赋。有些她从书上看到的东西,她自己根本无法理解,吕姑娘却是一点就通。
随着吕氏的渐渐恢复,吕师傅亦是分外卖力。他白天教云平昭制陶的基醇能,晚上与他的徒弟经常通宵达旦地研究红泥与阳羡壶。除了云平昭之外,吕师傅师徒是最希望红泥能尽快送达云家的人。
大概是受吕师傅的影响,云平昭对陶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仅仅是阳羡壶,对景~德~镇的瓷器亦是。他白天向吕师傅学习实践经验,晚上就一个人翻阅资料。有不懂的地方,第二天再去问吕师傅。如此周而复始,他不再与人外出喝茶谈天,就连给兰花浇水也交给了云居雁负责。
日子在众人的忙碌中一日一日过去。云平昭派去阳羡购买红泥的小厮回来了。吕师傅开始用云居雁口述的理论尝试养土制胚。虽进度缓慢,但没有人气馁。
又过了小半个月,当天空飘起第一场雪的时候,张铁槐夫妇也从阳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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