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见云平昭着急,劝道:“不过是撞了两下,没事的。”
云平昭头也没回,只当没听到,加快了脚步。
云居雁急忙上前,对着许氏悄声说:“母亲,事情有些奇怪,待会我们看清楚了再表态,千万不能被人抓住什么错处。”
三人到达泰清居的时候,云惜柔正靠在榻上,如意在一旁照顾着她。看到云平昭、许氏进屋,她挣扎着就想起身,嘴里唤着“父亲,母亲”,眼中满是泪水,却硬生生强忍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软。果然,云平昭上前按住了她,轻声细语地问她伤得如何,有没有头晕不舒服。
此时伤口差不多已经止了血。云惜柔示意如意退开,她可以自己按住伤口。如意躬身退开。云惜柔一手摁住额头上的白纱布,一手请云平昭许氏坐下。说话间,她状似不小心地松开了手,白纱布掉在了云平昭眼前,触目惊心的红色映入众人的眼帘。云惜柔急着想捡起,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刚刚止了血的伤口开始往外渗出鲜血。虽然伤口并不大,但看着也是触目惊心的。
在云平昭大声质问大夫为何还不到,在众人手忙脚乱替云惜柔止血的时候,云居雁只能愣愣地站在一旁。她太惊讶了。
前世,云惜柔的鬓角也有淡淡的一个伤口,形状、大小和她刚刚看到的一模一样。她不知道伤口是怎么来的,只记得第一次看到是在她归宁的时候。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云平昭与云惜柔愈加的父女情深了。
“囡囡,你说她这是干什么?”许氏悄声问云居雁。
“恐怕是为了父亲。”云居雁淡淡地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根本无法概括她现在的生活,她不明白前世的自己为何什么都没发现。
一阵慌乱之后,云惜柔额头的伤口终于换上了干净的纱布。她含着泪对云平昭说:“父亲,我不会有意添乱的,我只是想……”
“六妹,父亲当然明白你不是有心的。”云居雁一步上前,亲热地扶住云惜柔的肩膀,关切的看着她头上的伤口。
“大姐,我只是想帮你……”
“我明白的。”云居雁点头,“六妹还是躺下来歇一会。”话毕就要按着云惜柔躺下。错愕之下,云惜柔僵住了身体,抵挡着云居雁加诸在她肩上的力量。云居雁铁了心阻止她博取云平昭的怜惜,重重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躺在软榻上,接着摆出长姐的风范,严肃地说:“六妹,有什么话可以等你伤好了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好生等着大夫。”说着,她拉起毯子为她盖严实。
云惜柔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云居雁只当没看到,转而对云平昭说:“父亲,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知道祖父怎样了。他一定很伤心。”
云平昭这才发现一直未见云辅,朝如意望去。如意急忙说云辅命人把云梦双关起来之后,就一个人走了,不许任何人跟着。
云居雁一听,对着许氏说:“母亲,您快陪父亲去劝劝祖父,六妹这里,有我照看着就行了。”
云平昭点头,问了如意云辅朝哪个方向去了,便与许氏离开了。
云惜柔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暗暗握住拳头。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对云平昭说,这才不惜用言语激怒云梦双,不惜受这皮肉之苦,谁知道她想了又想的计划居然就这样被云居雁三言两语破坏了。虽然那些话以后还可以对云平昭说,但以后说,哪比得上现在的效果。
“大姐对我们可真是关心。”云惜柔嘴上说着感激的话,却难掩嘴角的那一丝讽刺。因为屋内的观众除了云居雁,只剩下几个小丫头,她已经无心惟妙惟肖地发挥她卓越的演技。
云居雁敷衍地笑笑,只说让她不要乱动。在她心中,云梦双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这次的事,她虽被章巍摆了一道,但也不至于失了理智,在泰清居打了云惜柔。“二姑娘在哪里?”她问一旁的丫鬟。
小丫鬟告诉云居雁,云梦双被关在了西边的耳房。因云辅说她失了心智,已经被绑住了。
话才刚说到这,就听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钱氏压抑而愤怒的声音。随即就听云辅身边五福对着两人说:“二老爷,二太太,老太爷请你们过去。”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