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se的如同标枪一般直立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他卓然而立,如同一把出鞘的钢刀,又像是一把饮了血的利剑,整个身姿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压抑而又狂放,直冲霄汉,让慌作一团的众大臣根本不敢正面面对,甚至于那些闻讯而来的卫士都慑于这个黑衣人的威势而逡巡不前。
黑se的头发将整个脸庞遮盖住了大半,只露出那一道延伸到了下颏的狰狞而又恐怖的刀疤。黑se的衣着包裹着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仿佛就是一只充满嗜血yu望的猎豹在望着一群猎物。黑se的眼眸透过低垂的发丝透出的是冰冷的毫无人的感觉的如同野兽一般的气息。一股仿佛被一只难以抵御的猛兽给盯上了的感觉从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升腾起来,仿佛这根本就不是在乌ri国的皇宫之中,而是在野兽的主场,莽莽无边际的丛林中一样。
黑衣人慢慢的向前迈动步子,他的步子没有一点声音,就像是野兽在扑食之前的小心的潜行一般。虽然周围已经聚集了几十个手持兵刃的卫士,但是似乎对这些寒光闪烁的利刃和虎视眈眈的卫士视而不见,又或是不屑一顾,向前迈进的步子丝毫不减。
反倒是一把把的利刃反she着颤动的光芒,就像是寒风中的萤火,隐隐yu灭。无形中暴露出了卫士们已经被他的气势所夺,心中的恐惧正在无限的放大。果然,就在他的身体将要撞上兵刃的时候,与他正面相对的卫士竟然再也僵持不住,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下去,而这种恐惧的气氛似乎是能够传染,众大臣也是纷纷后退。
他们的这一退却却是无形中显露出了两个人的不动,一个是满脸虔诚的看上去好像是鬼迷了心窍的金武义,另一个竟然是乌ri国王。
看上去似乎是被吓傻了,但是乌ri国王的脸上的神se却又不像。刚刚黑衣人出现时的给他的震惊已经是看不出来,脸上更多的是迷茫和一种不敢肯定的惊喜。这种猜测而又不敢确定的心情甚至是让他向前迎着黑衣人迈动了几步,要不是卫士的阻隔,黑衣人与乌ri国王就要面对面了。
随着黑衣人的步步逼近,已经是退无可退得众卫士变得焦躁不安,当他们就要拼着冲破这压抑的自己难受的气势而对黑衣人发出攻击的时候,乌ri国王的一声犹疑不定的话却让他们呆立当场。“你,你,是……我的……明心侄儿吧?”
后半夜应该是万籁俱寂,一切都进入睡梦的时刻,但是此时的乌ri国王宫中却是一反常态,整个宫殿中都沸腾了起来。整个王宫灯火通明,无论是宫女还是杂役都匆匆的来来回回,像是在为一个神秘的大人物准备着一场盛宴似的,虽然忙碌,却是悄无声息。
还是金阳国王的寝宫,还是金阳国王与他的老母亲,不过此时他们面前却是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当今的乌ri国国王,另一个就是刚刚夜闯皇宫的那个黑衣人,此时他已经重新将自己的浑身上下收拾了一通。
露出了那张虽然年轻却是在上面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稚嫩之气的脸,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了右下颌处,虽然看着惊险,但是却巧之尤巧的避过了眼睛,鼻子,甚至是嘴唇,这让整张脸看起来虽然狰狞,但是无形中也增添了一种奇异的魅力。
此时,这张好像是从来没有过笑容的脸却是露出了最最朴实,最最真挚的笑容。他正是汀小雨的大哥——金铭,同时也是金ri国王的儿子金明心,乌ri国王的侄儿,皇太后的孙子。
此时的金铭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在五行宗时的那种虽然满是淘气,jing明,但是却是不失天真的孩子气。虽然此时算起来他仍旧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但是不管是从外表还是从感觉都难以让人相信,这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
老妇人的瘦骨嶙峋的双手牢牢地环抱住金铭,似乎是生怕自己的稍不注意,眼前的这个孙子就会像梦一样的消失。几乎是全白了的头发在灯光的映she下,泛着微微颤动的白光,昏黄的双眼中含满了幸福的泪水,已经是满是皱纹的嘴唇嗫喏着,但是却没有一句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