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三多的讲诉之后,柳毅这才明白了修筑运河时的一段历史。原来当年总督修建运河的总督麻谋,也就是现在被填在镇河塔下的那个家伙。在修河途中,患了风痒病,起坐不得。太医诊治之后,说他的病已经进到了脏腑之中,寻常药难以医治,需要用半年的羊羔,掺药蒸熟,才能治疗。
麻谋依照药方而行,但于半年的羊羔不太好买,便下令运河途中的官员进献。当时有一个村民陶朗想借此当官,便去偷了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婴孩,斩去头足,蒸熟之后,献给麻谋。麻谋吃了之后,感觉味道极好,大为赞叹,便封陶朗当官。而后又问所蒸何物,陶朗告知。麻谋非但没有治罪,反而要其多献。
陶朗有了麻谋的命令之后,开始大肆盗童,至运河修成之时,盗童足有两千余名。而麻谋也利用职权,但凡有人查丢失婴孩案者,尽皆斩杀。
“这世上竟然有这等凶恶之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听了柳三多的讲诉,柳毅气塞满胸,恨恨不平。
柳三多接着又道:“可怜那帮孩童,生生被蒸熟而食,死后也不得入轮回。这镇河塔修成之后,运河诸鬼皆入此塔。本来我们县平安无事。可自二十年前,这塔却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每年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之时,那帮鬼婴便会出来扰闹,甚至还会杀人。十年前有有一高僧云游此处,言说准备孩童所喜之物奉上之后,他们便不会闹事。后来,这座县城便是这个样子了。”
“那高僧为何不把此事给解决了,一劳永逸!”柳毅问道。
“那高僧身受重伤,自身难保,能出主意解了大伙的劫难已经是好的了。哪里能够化解这里的冤气!”柳三多叹息道。
“那官府就不管吗不跳字。柳毅接着问道:“去请几位高僧或是道士过来做法,化解冤气,岂不胜过你们担惊受怕!”
“官府到是请过几个修行者,不过却是谁也化解不了此等冤气。今天还来了两人呢,直接进了县府,却不知道又是哪个名门高派的弟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柳三多不屑的撇了撇嘴,接着又道:“而且那帮鬼婴其实并不怎么可怕,如果不惹着他们,他们是不会伤人的,取了东西就回塔。他们死时年纪那么小,死的还那么惨,我们也就当积阴德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到了柳三多的家中。
“浑家,有客人来了!”柳三多大声拍打房门叫道。
房门打开,出来一个健壮的女子,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约有七八岁的男孩。
那女子见到柳毅,连忙双手合十:“见过大师!”
“女檀越不必多礼,今天讨饶了!”柳毅还礼道。
“大师,快请进!”柳三多相让道。
进到屋中,迎面便看到一尊佛翕立在那里,前面的香炉里面还点着三只草香。柳毅这才明白,为何柳三多一家对他如此热情,原来他们家信佛。
吃罢晚饭之后,天色已黑。柳三多帮柳毅安排好了房间之后,这才带着歉意道:“大师,寒舍简陋,委屈你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最起码有床还有铺盖!”柳毅笑着回答道。
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睡觉了,夜晚只要打坐一两个时辰,便会恢复精神,调养肌体。所以有没有房间,有没有铺盖,对他一点用也没有,但他还是极为感谢柳三多的好意。
“子时之分,那帮鬼婴才会来闹的,大师如果听到有动静,不必理会,只管高眠就好!”柳三多接着说道。
“放心吧!我知道当怎么做!”柳毅回答道。
“呜呜呜……”
便在此时,外面突然是阴风四起,鬼号连绵。接着便是乌云遮天,那轮皎洁的明月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可能?”听到那声音,柳三多大惊失色:“天才刚刚黑,这帮鬼婴怎么就闹了起来!”
便在他说话的功夫,风声更加凄厉,如牛吼一般。便连柳三多家的房子都被吹得摇摇晃晃,其间夹杂着无数的鬼哭之声,简直好似地狱降临一般。
“这次怎么这么严重!大师你莫要怕!挺过今晚就好了!”柳三多面如土色,他口中虽说不怕,但自己却是怕的要死。
“我出去看看,你呆在家中,别动!”
听到这样的声音,柳毅哪里还不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状况,忙开口道。
“大师,你能行吗不跳字。柳三多将信将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