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宇阳看着蒋乐乐,似乎想询她的看法,他在怀疑顾东瑞这个家伙在故意套近乎,追求女人的手段之一,就是似曾相识。
“有点记忆盲区……”蒋乐乐随声附和着。
“我不介意苹斯小姐慢慢想,我已经等了五年,不在乎再等另一个五年,只要苹斯小姐能恢复记忆。”
“我不是失忆!”
蒋乐乐好生气恼,什么叫恢复记忆,她的脑袋清醒的很,之所以说成记忆盲区,也只是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不愿提及那段往事而已。
看着愤怒的苹斯小姐,赫连宇阳的疑虑更多了,想不明白,为何她看起来不像记不起来了,而是在回避着什么。
蒋乐乐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这些表情和话语已经引起了赫连先生的不解,看来装傻是不行了,她无奈地看向了顾东瑞,眼神之中有警告也有哀求,不要咄咄逼人了,这五年,她也没有那么轻松,几乎夜夜梦到顾东瑞,梦到美好的,也梦到恶劣的。
蒋乐乐的态度渐渐缓和了一些,轻声地说。
“我好想记得了,当年好像欠了这位先生一点钱,因为还清了,就不太记得了。”
欠点钱?
蒋乐乐说得还真是轻描淡写,当年只是欠钱那么简单吗?她好像还欠了他一个无价之宝,海翔的小继承人,他的亲生骨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顾东瑞你这个家伙,不会因为欠点小钱,就让人家一辈子记住你吧?”
赫连宇阳打着哈哈,似乎也相信了。
“当年她可是青涩极了,现在变成了成熟的美人,当红的明星,我当然希望她一辈子记住我,最好刻骨铭心。”
顾东瑞也试图缓和气氛,但蒋乐乐并不领情,她低着头,捏着饮料的杯子,手指节节泛白,刻骨铭心,亏这个家伙好意思说出来,应该是恨之入骨才是。
这时侍应将餐点端上来了,蒋乐乐匆匆吃了一点,就站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答应了灿平带他去游乐园,不能食言了,很抱歉要提前走一步了,你们慢慢吃。”
要走了?
顾东瑞马上抬头看向了蒋乐乐,灿平?应该是他的儿子吧?她要和儿子去游乐园吗?她给儿子取名叫灿平,听起来还真是不错。
听到蒋乐乐要去见自己的儿子,顾东瑞有些坐不住了,迫切的心让他的心怦怦直跳,儿子已经五岁了,不知道长得像不像他?
有个疑问,蒋乐乐到底怎么和儿子解释爸爸的问题的,不会告诉孩子,他的爸爸已经死了吧?如果是那样,他可要真的发火了。
赫连宇阳看了一下手表,不觉皱起了眉头,很遗憾地说。
“哦,我一会儿要去慈善募捐会,不能开车送你了。”
“不用,我打车就可以了,这里也不远。”蒋乐乐急于脱身,就算打不到出租车,她走,也要马上离开这里。
“我刚好没事,我来送她。”
顾东瑞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退后。
他来送她?蒋乐乐怎么可能接受,任何独处的时间,都会让蒋乐乐心惊肉跳,她马上回绝了顾东瑞,不给他任何接近她的机会。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我只是送送你,为什么你怎么紧张?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轨的事情。”顾东瑞微眯着目光,蒋乐乐仍旧很怕他,就像在海翔一样,极力地躲避着她。
顾东瑞万分懊恼,难道自己的脸上写了他居心不良吗?让他辛苦找了五年,却一分钟也不愿给他吗?
当初的事情,到底能怪谁?
现在蒋万风昏迷不醒已经五年了,当时的状况谁又能说得清楚,进入海翔,是她不情愿?还是甘心为了进入豪门作践了自己?顾东瑞不能给她下个定论,抛开那些原因不说,他作为一个不相关的男人,照顾了贪婪的家伙五年,难道还不能感动她吗?
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非要让顾东瑞堂堂大男人低下头认错不可吗?
顾东瑞的骄傲,让他的头颅高昂着,他总觉得是自己这样喜欢蒋乐乐,蒋乐乐应该觉得感激才是,可偏偏这个女人不领情,还换了名字,装作不认识他。
蒋乐乐回头愤怒地看着顾东瑞,她已经明确的表态了,她是不会让他送的,为什么他还这样坚持?
难道他非要将当初的丑闻公诸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海翔的船王强bao了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小姑娘,他不觉丢人,蒋乐乐还觉得无法抬头呢。
“我说了,我自己可以,不用劳烦顾先生了。”
蒋乐乐瞪视了顾东瑞一眼,转过身,向餐厅外走去,她不想再理睬这个男人,更不想将那种尴尬的关系继续下去,结束了,一切都在五年前终结了。
顾东瑞怎么可能就这么罢休,他直接站了起来,想追上去,赫连宇阳却拉住了他。
“你闹够了吧,就连傻瓜都能看出来,你对苹斯意图不轨,我只当你是开玩笑的,现在收敛还是时候。”
“我没有开玩笑,你相信她的话吗?她根本不是什么苹斯?”
顾东瑞大力地甩开了赫连宇阳的手,只有他这样傻男人才相信苹斯这个愚蠢的名字,那是他的女人,蒋乐乐。
“我相信她有苦衷,但我不希望这个苦衷和你有关!”赫连宇阳再次握住了顾东瑞的手腕,想不明白,一向清高自傲的男人,怎么今天这么失态,追着苹斯不放呢。
“那你要失望了……”
顾东瑞冷冷一笑,怎么会和他没有关系呢?女人是他的,就连孩子也是他的,所以他不会放手,就算狼狈失态,他也不会退缩。
赫连宇阳分析着顾东瑞话中的意思,他的疑虑更浓了,这其中似乎没有那么单纯,顾东瑞和那些玩明星的浪荡公子哥不同,他是认真的。
“顾东瑞,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赫连宇阳直接将顾东瑞拉到了餐厅僻静的角落里,然后一双羞愤的眼睛瞪着他:“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告诉我……今天在记者招待会上,你的出现,让苹斯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她以往很镇定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赫连宇阳心中一阵冷然,那个一直不肯露面,让苹斯怀孕,孤身带着孩子男人……难道是顾东瑞?赫连宇阳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不过为什么看起来不像,假如顾东瑞真的是孩子的父亲,苹斯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至少她不用一个人带着孩子那么辛苦了,而且顾东瑞很有钱,没有理由不顾苹斯母子的死活,五年都不露面来看一眼。
顾东瑞不知道怎么解释,整件事看起来就好像一个闹剧,到底谁给谁下了圈套,他也搞不清楚了,总之他的心沦陷了,蒋乐乐成功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放开我,赫连宇阳,如果我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你就让我去追她,那对我很重要。”
“如果我不呢?”赫连宇阳阴下了面孔。
“那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说完顾东瑞目光阴冷,直接一拳打了出去,带着凌厉的风声。
赫连宇阳没有防备,那拳头正好打中了他的面颊,他一个趔趄,向后倒了下去,索性后面是一堵墙,不然他定然会摔得很惨。
顾东瑞竟然出手打了他,赫连宇阳难以置信,当他吃力地稳定了身形,再向前看去的时候,顾东瑞已经迈开了大步,跑了出去。
“混蛋,你疯了吗?”
赫连宇阳大声地怒吼着,他无奈地摸了一下面颊,这下子打得很重,将他的嘴角都打裂了,顾东瑞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对苹斯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
走出了几步,想追上顾东瑞,可出了餐厅,就不见了那个家伙的身影,赫连宇阳甩了一下头,慌忙拿出了电话,打给了蒋乐乐。
“你在哪里?”
“我坐上出租车了,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听蒋乐乐已经坐上出租车了,赫连宇阳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只要顾东瑞找不到她就好办多了。
“顾东瑞这个家伙,真是鬼迷心窍了,离他远点。”赫连宇阳提醒着蒋乐乐。
“我知道了。”蒋乐乐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轻松。
“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年,顾东瑞从来没有这样不讲道理的时候,他刚才还出手打了我,难以想象……”
“打了你?”
电话里,蒋乐乐更加紧张了,开始不断地道歉着:“对不起,赫连先生,我让你受到了牵连,这件事一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想和那个男人扯上任何关系。”
“我当然明白……”
赫连宇阳擦拭了一下嘴角,手帕上沾染着血丝,这一拳头,他一定找时间向那个疯狂的家伙要回来。
“我很抱歉……”蒋乐乐仍旧道歉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好像打了赫连宇阳的人是她一样。
“你不要道歉,这和你没有关系,顾东瑞这个混蛋,我早晚要收拾他。”
赫连宇阳看了看时间,慈善募捐会的时间差不多了,他不能耽搁了,但是嘴角的瘀青让他懊恼不堪。
蒋乐乐到底了目的地,下了车,给了出租车司机钱,刚离开出租车只有几步的时刻,突然觉眼前身影一闪,她的手臂直接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猛然回头,蒋乐乐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随后赶到的顾东瑞,她顿时惊呆了,好像她一直回头看过,没有发现出租车的后面有什么车尾随着,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你,你怎么……跟来……”蒋乐乐急忙后退了几步,惊慌失措,怔怔地看着顾东瑞。
“他拦不住我的,你好像忘记了,我的车比出租车快。”
顾东瑞漠然地笑着,在餐厅里,无奈打了赫连宇阳之后,他就冲了出来,刚好看到蒋乐乐上了出租车,他将出租车的牌号记下,告诉了跟随着的保镖。
车租车的行驶路线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中,所以他跟来了。
蒋乐乐觉得十分沮丧,似乎只要让这个男人看到了,她就无路可逃。
“你想怎么样?顾东瑞!”
蒋乐乐激愤地质问着这个男人,他还没有玩够吗?一定要让她筋疲力尽的时候,才一口吃掉吗?
“我想怎么样?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五年了,我找了你和孩子五年,你明白那种心情吗?”
顾东瑞瞪视着蒋乐乐,他难以压制心里的火气,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五年,她又到底有多少精力逃脱。
“我没有让你找!是你自己在浪费时间!”
蒋乐乐凡唇相驳,她不想听顾东瑞的什么找了她和孩子五年,无非就是想将她困在海翔,让她失去自由,那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现在是谁的错,她不想再提了,只想清净的过日子,为什么他还要这样不依不饶,悲伤涌上,蒋乐乐的声音发颤,眼睛渐渐湿润了。
“我在浪费时间?”
顾东瑞感到无比羞恼,他是庸人自扰吗?蒋乐乐竟然认为他在无聊地浪费时间?
“顾东瑞,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之间不是已经互不相欠了吗?那个契约已经无效了,为了摆脱过去,我连名字都不要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肩头耸动,蒋乐乐的泪水流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可是那些委屈让她没有办法遏制泪水,面对顾东瑞,她觉得自己更加悲痛了。
顾东瑞的怒火在蒋乐乐的泪水中融化了,这样的泪水,在五年之后又看到了,却那么让他心痛,他无奈地伸出手,试探着……慢慢走近她,叹息之后,他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紧紧的,联系地抚mo着她的发丝。
“别哭了,你哭乱了我的心……”
蒋乐乐仍旧在哭泣着,似乎这五年被白眼嘲笑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她怀孕,生子,被人看低,谁能明白,所有的遭受都是顾东瑞带给她的,他现在竟然再次来搅闹她的生活。
“有很多女人可以满足你,为什么偏偏是我?”
蒋乐乐悲切的声音呢喃着,她不想当玩物,顾东瑞就不觉得厌烦吗?找其他女人替代她吧,不要让她再感到难堪。
“蒋乐乐,别问我,为什么偏偏是你,五年了,没有任何女人让我满足,让我感到安慰,我不需要她们,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
顾东瑞盯着她的眼睛,她已经成熟了,应该明白男人这句话的意思,她该接受这份深厚的感情,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意味着什么?
蒋乐乐哭得更加厉害了,意味着这个男人对她的占/有还没有厌倦,她的身上仍旧有顾东瑞没有榨干的东西,她任由这个男人这样紧抱着,想让自己的心冷漠,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他真的在乎她吗?在折磨和羞辱中,爱上她这个为了钱出卖rou/体的女人,不是的,蒋乐乐摇着头,这个傲慢的男人之所以这样,只是想征服她,那不是什么爱情,在海翔的那五个月她没有一刻是妥协的,偶尔的合作,也是为了寻找机会逃跑,所以顾东瑞记恨在心,想让她低下头。
“我不想回到过去,不想……”蒋乐乐摇着头。
“不回到过去,不会有那样的生活……”
顾东瑞拥着蒋乐乐,承诺着她,她被过去发生的吓坏了,到现在仍旧感到畏惧,他在宾利车强/bao她,她还是个憧憬未来的小女孩儿,之后发生的,都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原始的索取和羞辱,在她还不算成熟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他该怎么澄清自己,他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男人。
抱着她,感受着她,曾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柔软,他倍感欣慰,手臂无限怜惜,此时真切的接触着她,才知道她比他所拥有的财富还要重要。
“你想得到什么?顾东瑞!”蒋乐乐叹息了一声,询问着,如果她可以彻底摆脱他,她可以答应这个男人不过分的要求。
“你的爱……”顾东瑞沙哑着声音说,目光之中噙着光亮。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