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极为严苛的战斗,江湖之中六十年一个甲子年一个更替,同风魔交手过之后这才能够感受到他们竟然是生在了一个太平盛世之中,江湖事虽是闹腾了一些却也还不至于像是六十年前的那般的高手林立,这般的严苛,这才是真正的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素问心知自己的药效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之内而已,时间拖得越长对她来说是越发的不利,时间一点一滴地离去,那行走遍全身的药效也正在一点一滴地逝去,在这一炷香之间他们几个人如果没有讨到半点的便宜,只怕他们今天全都死在这荒郊野外去了,这种事情可是素问坚决不想的。
她灵机一动:“风魔,你还想不想要依初草?”
依初草对于风魔来说就像是命根子一般的存在,素问一想之后便是从袖口之中迅速地抽出一个小布袋,她高高地往上一抛,“给你依初草,留我们一命!”
风魔是半点也不相信素问的话的,的确依初草是他的命根子眼珠子,但这种已经绝迹了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小丫头的手上,而且风魔对于素问印象最是深刻的就是她的刁钻诡计,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心。再说了,依初草这种东西就算是碾成了粉末他用闻得也能够晓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大可以在杀了他们之后再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依初草,何必急在这一时呢!他要杀了素问方才能够解决他心中的恨意。
四个风魔之中的那真实的实体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他看也未那依初草一眼,而是朝着素问狠狠地一掌袭去,只要这带了十层的一掌下去他就能够彻底地解决了素问,旁的那些个人也不会是一个大的问题,待他一个一个好好地解决过去就好。
“就是他了!”素问看着朝着自己袭来的那一掌,她也挥出了一掌。挽歌和容渊收了兵器,将自己的内力灌注在一处,搭上素问的肩头,将他们两人的内力借着经脉灌入到素问的经脉之中。
高手对阵,对免不得的就是比拼内力,就算风魔身上有六十年的内力,加之他们三人之力,大抵也是能够战上一战的,所以容渊和挽歌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完全不带一点的保留,将身上的十层内力完全使出,汇入到素问的身上。
素问自然能够感受到汇入到她身体里头的那两道真气,她所修习的是极寒的内力,所以在挽歌和容渊的两道真气灌注到她的身体里头的时候,经过经脉之中的流转自然也是转变成了那极寒的内力,风魔在对掌的那一瞬就暗叫不妙,想要撤掌的那一瞬就已经太迟了,在他的手掌贴上素问的手掌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手掌是贴合上了一块千年的寒冰,彻骨的寒意从手掌心顺着手臂蔓延过来。
等到风魔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那极寒的内力震开了十几丈,双脚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直到他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一颗树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但他所撞到的那一棵树应声而断,树木倒地的时候在这个寂静的夜空之中分外的响亮惊奇了飞鸟无数。
风魔只觉得自己喉头一甜,他生生地将那一口鲜血吞咽了下去,他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内伤刚刚不过就是因为气血翻涌的实在太厉害了一些的缘故这才使得他震出了一口鲜血罢了。但同素问对掌的右手却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去看自己的右手臂,从手指尖开始到肩膀处已经生了一层厚厚的寒冰,那寒冰清透无比甚至能够看到他被冰封住的那手指。但风魔知道,这寒冰是能够要了人命的存在。
“果然是那老东西教出来的!”风魔冷声道了一声,他咬着牙,用了内力狠狠一震,他那冰封住的右手顷刻之间裂成了粉末。这手臂一直冻到了肩膀处所以这一震裂整个手臂就从齐肩而断,鲜血立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激出了一片血雾。
风魔在这一片血雾之中他神色如常仿佛刚刚废掉的不是自己的右手而是别人的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左手迅速地点了右肩上几处大穴止住了鲜血的肆虐,但身上的衣衫却依旧是被鲜血染了大半。如果有选择的话风魔自然是不愿废去自己的右手,但素问是魔尊的传人,所用的内力也是极其阴寒的内力,若不是他们三人合力的内力比之自己还稍浅上一些,而自己抽手也够快的话,又或者刚刚自己对阵的人是魔尊,想必刚刚自己这被冻住的就不是单单只有一条手臂而是整个人了。被这阴寒内力冻住的地方已经彻底地废了,就算他刚刚没有废掉自己的手臂,这手臂也已经是没有半点的用处了,只要被内劲一震就能直接脱离了他的手臂成为碎块。
风魔知道自己如今并不适合再留在这个地方,再留下去同他也没有半点的好处,且他今日的损失已经是极其的巨大了,他也不想这样将自己的一条命留在这里,如今只有先退去然后这新仇旧账的只能是到来日慢慢清算了。
风魔这般一想之后,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运用了轻功直接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到风魔离开之后,素问他们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的,谁知道这风魔会不会使诈,会不会在他们面前离开了,等到他们松下防备之后又是从背后来偷袭了。
素问他们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每个人的神情之中都是有些凝重的,似乎对于刚刚那一战还是心有余悸的很,直到确信了风魔绝对不会再去而复返的时候,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那离脖子不过些许的大刀终于是消失不见了。
素问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道:“以后要是遇上这种老不死的老妖怪们绝对是要有多远走多远,刚刚我都要以为我会不会是要在这里给交代了!”
素问的神情之中有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也不是她说的夸张,那些个老不死的东西基本上一个一个都已经成了精,功夫好行为诡异作战经验又足够,同他们对上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除非是觉得自己的小命活得太长了一点,否则这人在江湖走要想不挨刀就得靠边走。
素问想她得好好想想有那些个恶名昭彰的老东西还可能活在这个世上,反正下一次她要是听到这些个人的名字,这绑架也好杀人也好都同她没什么关系!
清风和清朗默了一默,心想,素问姑娘您老这话是这么说的,刚刚同风魔那一战的时候您老可是处处都抢在前头啊!当然,两人这种话是不敢对素问说的,刚刚如果不是素问挡在前头又是她想出了法子来对付风魔的话,只怕他们这些人都是要葬身在这种地方的,果断的,还是素问姑娘您老子最是厉害,只要跟着您老走,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两人这般想着,看向素问的眼神更是带了几分谄媚之色。
姚子期刚从那风魔将自己的手臂震成渣的画面之中缓过神来,他怎么也是想不通,这风魔明明可算是占据上风的,怎么就一下子落败败走了呢?而且,刚刚素问不是还用依初草对着风魔说要换性命,那她又是怎么看出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风魔那三个是幻影的呢!
姚子期实在是不明白的很,那些个好奇让他终于低下了身段对着素问不耻下问了起来。
“蠢。”素问张口就是对着姚子期道了一个字,这一个“蠢”字说的是极其的铿锵有力半点情面都不留的,
姚子期被素问斥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对于素问这种斥骂,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就是骂了他一个“蠢”字么,至少比之前骂他是废物孬种的时候要来得温和的多了,这样一想之后,姚子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被素问奴役习惯了,居然都已经开始出现奴颜媚骨出来了。
素问虽是骂了姚子期一个蠢字,但到底还是给他传道授业解惑了。
“像风魔这样刚刚经历过被我毁去几十年心血的已经愤怒到恨不得杀了我才解恨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听到我有依初草的时候就会答应放我们一条生路呢,所以他巴不得我身上是真的有依初草,反正等到杀了我们之后他还是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甚至还能够顺带立个功劳,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除非是蠢蛋才会答应下来!而且风魔这种人是老江湖了,在江湖之中浸染得太久的人到最后除了相信自己,多半是谁也不会相信的。你和他商量,这无意是与虎谋皮。所以我只要看到那四个人之中哪个是最想杀了我的,那肯定就是风魔无异了。”
姚子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先是对素问的急中生智表示敬佩,而后又觉得素问既然是能够将那样子变态的心理都能够拿捏的这般的准确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世上大约也没有什么人会比素问来得更变态了,果断地,圣贤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果然还是嫩了一点。
糯米叼着素问的药箱子从树林之中窜了出来,这一只山中之王被驯化的十分顺服,刚刚在村镇的时候,糯米要是跟着他们一并前行到时候许会出什么意外,素问对这只从刚刚睁开眼和个糯米团子一般大小的虎仔开始养大的宠物是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的,她自然是不想糯米出什么意外的,所以特地叮嘱了糯米拿着她的药箱子离开,告诉它至少过半个时辰之后才能够来寻她。所以等到糯米来的时候,这一切都刚刚结束。
糯米自然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发生过什么情况的,它叼着素问的药箱子到了素问的脚边,它将竹箱子发到一旁,很是讨好地蹭着素问的小腿,那乖腻的模样半点也不像一只百兽之王倒是十足十像是一只宠物一般。
姚子期站在一旁,看着糯米腻腻歪歪的模样,他从最初瞧见糯米的时候那种恐慌到现在看到糯米蹭在素问的脚边那一挪一挪撒欢的姿态对它这只百兽之王进行鄙夷,堕落啊,实在是太堕落了!
那些个百姓也已经寻上了山来,到那山庙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时间更是有几家欢喜几家愁,因为风魔杀害了两三个孩子,对于这一点,素问也没有想要去安慰那些个百姓的想法,至少还有人活着不是么?!
药效从她的四肢百骸一点一点的褪去,素问看着眼前的精致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的模糊起来,眼前渐渐地开始变得黑暗起来,原本清楚的声音也渐渐地变成嗡嗡声然后消失不见。
容辞原本靠坐在马车口处,他看着那一切,清风清朗正在收拾着残局,他们打算趁着夜色接着赶路,毕竟这里的一切并不是那么的愉快,他眼尖地瞧见素问的脸色徒然变得难看无比,有细密的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滑落顺着那小巧的下巴滴落在泥土之中。
“你怎么了?”容辞有些心焦地问着,他觉得素问这情况很是不正常,该不会是刚刚对战的时候受了伤他们却不知道吧?!
姚子期离素问比较近,他也顾不得自己当初对素问的厌恶吗,眼疾手快地扶了素问一把,只听见素问咕哝了一声“我很困”之后就缓缓地滑倒了,姚子期被震撼住了,在他的心目中素问是彪悍的存在,哪里会有这般柔弱的模样出现的。
他原本想伸出手去看看素问怎么了,但在触及到素问鼻息的时候姚子期的脸色也徒然一白,他失控地大叫起来:“哇!她死啦!没气息了怎么办?!”
容辞听到姚子期的叫嚷,他这脸色也跟着一白,手指攥得死紧。
“素问——”干哑的两个字从他的喉咙之中喊了出来,带着泣血一般的味道。
原本在善后的容渊也听到了姚子期的喊叫,他大步地走了过来,想要接过倒在姚子期怀着的素问,却不想被人截走了,挽歌抱着素问,他看了一眼素问,他看向姚子期:“姑娘才不会死。”
姚子期张了张口,他想说她分明已经么有气息了,但他这话还没有说出口,挽歌又道了一句:“谁都不许碰姑娘,不管她是生还是死。”
素问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她那个药有一个特性,一旦药效尽失之后在24个时辰之内会呼吸全无,脉搏也无,呈现出一种假死的状态,但那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的比较死而已。素问在睡过去之前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刚刚似乎忘记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知道了,这群不靠谱的家伙该不会是真的当她死了然后将她给就地掩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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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这是终于找到感觉进行万更的新哥……艾玛,天天被拴剂爆菊的人伤不起啊伤不起,每坐半小时我就得起来走动十分钟啊有么有,特么的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