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深不可测的家伙,居然就这样被一剑刺死了?
不可能吧?
任野目瞪口呆,在场之人,也都是愣神。
——这小子看上去这么牛逼,结果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殷俊一剑得手,却并没有感觉到放松,只觉得脊背上的肌肉变得更紧了些,仿佛是少年时候遇到老虎。那种本能的危险触觉。
怎么回事?
明明已经将对方刺中要害,为什么还有一种战斗并未结束的感觉?
“在上面!”
突然一声女子的惊呼。殷俊猛然抬头,却只见到一片光明。
光明之中。一剑飞仙,灿烂美妙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是东海剑狂殷俊一生之中见到的最美丽景象,也是最后一个画面。
——他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被称为东天一剑,再也没有办法攀上剑道的高峰。
遗憾、不甘,然而却又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求道而死,不亦快哉!
嗤!
鲜血如盛开的桃花,缤纷四溅。
陈飞扬的剑,刺穿了殷俊的心口,然后从容后退,飘然回到原位,就好像没有动过一样。
殷俊的剑,悬空在虚空之中。
——原以为刺中别人的咽喉,其实只是一团空气。
“好……好厉害的障眼法!”
“这是瞒过了在场所有的人?”
“简直不可想象!”
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被剑神称道的异族剑客,居然一招就死在陈飞扬的剑下,刚才那一剑,已经表露了显而易见的武君实力。
“不……不是障眼法……”
任野喃喃自语,面色刷白。
宇占飞站在他身边,浑身颤抖,目光瞧着任野,两人虽然年轻,眼力却是极佳。
“武……君……”
易天恒从齿缝之中迸出两个字来。
——武君,这么年轻的武君,即使是在这武学盛世,也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吧?
即使是天晶谷传人长孙邪,也不过才表现出武主巅峰的实力,突破武君,至少还要一段时间和机缘。
但这个少年陈飞扬,仿佛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一样,没有来历,没有过去,比长孙邪更年轻,却已经跨过了超凡入圣的门槛。
“扫了诸位雅兴,抱歉了。”
陈飞扬微微一笑,向四方作了个揖,众人现在哪里还敢轻易受他的礼,都是纷纷站起,桌凳翻倒之声不绝。
一片噼里啪啦的混乱。
“殷俊此人,剑法高明,一心求道,不过是异族,难免会伤害我中原武林元气,所以我先把他除掉了。”
陈飞扬耸了耸肩膀,“但他的尸首,就不要玷污了,便请易庄主好生埋葬,不知可否?”
易天恒点头,语气之中更多了几分尊敬,“这是自然,来人哪,先将殷俊的尸体收殓,择日下葬。”
一众家丁哄乱而上,抬走尸体,擦干净地面,倒是一丝血迹也无。
在乱世……这也是仆人的基本技能了。
陈飞扬又笑了笑,忽然抬头开口说出一句令人惊愕的话,“刚才全场之中,只有凤姑娘一眼就瞧出在下的剑法奥妙,不知可愿出手赐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