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探入之时程亦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明明幻想过很久,但经历这段时间的纠结迷惘,当这一切真实发生的时候,她依然有些手足无措,慌乱之际都忘了如何应对。
她知道,这次双方都很清醒,她没有主动调戏,丁宓之亦没有喝酒。谁都知道这样的开始意味着什么。
丁宓之的吻逐渐有刚开始的粗暴直接转为温柔缠绵,他的手撑在墙壁上,无意中触到开关,霎时间屋里一片漆黑。
刹那间的黑暗,让她的脑子里清晰地冒出了一句歌词——“你的吻像龙卷风吹过,怎可对抗这吸引”。
她记得很久很久之前,那是在即将高中毕业的时候,她曾暗暗发誓,如果可以遇见,只要他未婚,自己就要去争取;如果他不喜欢自己,那就争取改变然后让他喜欢上自己;如果他还是不喜欢自己,那就再努力完善个人缺陷,然后让他喜欢上自己;如果他仍旧不喜欢自己,那……也只能努力让自己忘了先前那些不该记得的事情了。
事实上,她和丁宓之再次遇见的时候,她不仅没遵照自己期初的想法做事,反而破罐破摔摆出了高中时的姿态。开头起的路偏离了理想中的轨道,以至于后面的路她也越走越歪,越走越窄。
多少次她想要放弃,打算再也不盯着丁宓之这块顽石硬啃,于是便走到人流密集的购物中心,站在天桥上,看着桥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和来来往往的车辆,却总也看不到一个顺眼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当年沧海除却巫山的遗憾。
要不要再等等看?
反正他也没有别的女人,谁知道会不会在下一个早餐的时候,在第一缕阳光照在餐桌中央的时候,在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动了心呢?
她说服了自己很多次,多到后来她自己开始迷茫和反思。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喜欢这种坚持的感觉。
离开的那一天,她本以为自己心情会很难过,事实上她的心情异常平静,平静地面对一个人的旅程,并且想当然地认为所有的离开都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有的离开不过是为了给你再次回头找个合适的借口。
到了国外没多久,她就开始想家。
想念能够看见他的日子,尽管那日子并非她所期望的,但总也好过天天在网上搜寻他的新闻。
再次回来的时候,她本来是想好了,用优雅随和的姿态去告诉丁宓之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谁知道见到他本人后,她再次习惯性地将自己包在了壳里。如果不是因为得知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她怀疑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可能和以前没有差别。
她认清了现况,暂时退了一步,却惹来丁宓之的一句:“可以吗?”
程亦嘉被他惹得浑身燥热,连他的呼吸都变得带着诱惑。她挣扎着,心里异常矛盾,想推开他,又舍不得推开他。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扬起眉梢,小声地说:“随便吧。”
丁宓之的指腹缓缓划过她的敏感地方,勾动她努力克制意图沉静下来的射你,且用一副预谋已久的语气问询:“你想要怎么样的随便?”
他低沉而又独特的嗓音在程亦嘉的脑海里盘旋。
她抬起手触摸丁宓之的喉结,还没开口,整个人便被他抱至床上。
酒店的卧室里只亮着两盏光色偏暗台灯,和着深入浅出的身体接触,她轻声娇.喘,发出令自己就感到羞愧脸红的低吟。
两个人都多年未经人事,第一次难免有些不克制。
抚着她秀发的丁宓之试探性地问她感觉。他还从没问过女性这个问题,这是头一回,在问出口的时候,心里还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在想,如今她和自己的关系如此亲密,总不好再像以前那样问,得婉转一些。但是太婉转的话他也不擅长。思来想去,最后问出口的是:“你觉得,当新娘子的感觉怎么样?”
他挺在乎这一次的,因为想努力摆脱两个人第一回的生涩和荒唐。他害怕程亦嘉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尴尬的八月十四。
面对丁新郎一脸期待的表情,程亦嘉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太羞了,她默默地瞪着大眼,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她却偏要摆出一副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小哥哥你问什么,我很纯洁的我听不懂哎。”
没有得到理想中的回应,丁新郎并未丧气,继续问:“你喜欢吗?”
这么问的话,程亦嘉觉得自己还知道如何回答。她点了点头,把头埋进被子里,偷偷笑了笑。
“有多喜欢?”丁宓之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紧紧地固在胸口,“和以前想比,是不是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