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太快,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秦凡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那依旧如初一般高耸的黑云山脉,许久的沉默。曦彤也并未打断他,只是到了这里,风雨似乎终于停歇了些许,没有那么大那么急了,但依旧没有结束。
秦凡终于确定自己的双眼能够看到一些东西了,因为风雨中他看到总有三三两两衣着各异的修士隐没出现,其实自从几日前他便隐约间察觉到了什么,但终究双目没有彻底好起来,到底是有些不方便。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时常隐没身影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所以他看的清楚。
实际上并非是来人的隐藏身法的手段不够高明,也不是人越来越多这单一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些前来埋伏跟踪的修士越来越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心中的耐性也一点点被贪婪与侥幸所吞没。
贪婪与侥幸也令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所以他们开始不屑于隐藏身影,也不想再大费周章的埋伏隐藏起来,这种心态也随着那两位天机阁阁主,离开的时间越久,而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所以秦凡如今能够看到一些修士总是有意无意的出没于他们的附近,就像是曦彤说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贪婪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吞噬理智与冷静,最后他们只会又重新变成一个个心存侥幸与贪婪的恶兽,就如同前些天那般。
而今,他们的试探应该也就是在最近几日了。
终于在某个老酒萎靡的午后,哪怕是午后依旧雷雨不断,这些天雨水也像是跟上了秦凡一行似的,从没有褪去过,说来也是奇怪。
但总有人风雨无阻的前来,一道凌冽的寒风吹拂而过,在三昧河边,那寒风吹过河面,顿时整条河水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碎冰。
一个面带邪笑的青年正站在河对岸,笑着看向秦凡一行,纵然天色昏暗,但那笑却依旧刺眼,像是个恶鬼在露出笑容。额头上古怪神秘的刺纹像是在缓缓游动,带着诡异神秘邪恶的味道,笑着看着他,就像是看着地面上不起眼的蝼蚁。
他是谁?
这是秦凡想要知道的,那额头上的刺青符文不像是中州附近的追兵,更像是荒外或是九州边缘与荒外接壤的某个特殊地区的人,因为秦凡自幼熟读道藏古籍,了解这种习俗只来源于荒外某些异族其他荒外国家的特殊习惯风俗。
难道来人是个异族?
像是知道了秦凡心中的疑惑,曦彤缓缓开口道:“自然有正就有邪,虽然邪道一直以来散漫不成气候,可总能够死灰复燃总有些杰出人物存在的,比如眼前这一位,与另外两个邪道青年并称为邪道三公子,以不羁风流且喜怒无常怒则神鬼色变的邪公子石之轩,以御使百兽飞禽闻名的兽公子丹朱,以及眼前这位以各种恶术邪道闻名的雕题术公子。”
秦凡一愣,忽然觉得那个叫做“石之轩”的名字有些耳熟,半晌,才记起是九州某个大家族出色的子弟,只不过当初也只是顺耳听到,并未走心,想不到这世俗里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竟会成为邪道最顶尖的青年一流,他不由的胡思乱想着,就有些分了神,看在对方的眼里却以为他是怕了,于是笑的更加灿烂了,但他哪里知道秦凡只是第一次听说这什么邪道三公子,对于修炼世界的东西他还是了解的太少太少了。
曦彤见他这般模样也以为是害怕,但却一些东西不得不说,比如那三公子更加恐怖的实力,二十几岁便已经开始明方向找准了自己的修炼之路,只要勤加修炼,恐怕光复邪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更有传言那三人实力最强大的石之轩修炼邪功已经开始凝聚小世界了。
“你切勿大意,这人虽是三公子最弱的,却也能够与兽公子丹朱常常抵御正道三大门派的袭击那么多年,绝非简单之辈,最起码不是你我可以对付的。”
曦彤在用最客观的事实来告诉秦凡,眼前这个人真的很可怕,你要万分小心了,而河对岸的那人显然也听得很高兴,正当他决定要令这两人识趣的人死的利索爽快些的时候,却见秦凡一愣,呐呐道:“你说什么?”
竟是一副没有听进去一句的模样,曦彤一怔有些气愤,但随即身上一冷,有个人此刻比她更加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