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流带着傅谨钰走得匆忙,匆忙到仿佛走得悄无声息,仿佛在一瞬间,傅谨钰的退学手续办妥了,学校老师们的嘴堵住了,小区的监控录像没了,连池非和张冬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唯一知道傅倾流离开,并且帮她办妥了这些事的人,只有夏君宁一个。
此时已经是三个月后。
廖康推开门,走进屋内,没有开暖气的室内依旧干净的纤尘不染,地板反着光,给人的感觉比屋外还要冷。
骑士和克劳德经过一开始几天的打斗后,大概受到了饲主情绪的影响,终于消停了下来,一大一小缩在同样一大一小的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小心翼翼的看着情况。
廖康看了眼沙发,叹了一口气,先给一猫一狗喂了食,然后走到沙发那边。
付一旬坐在沙发上,他那么精致完美矜贵,以至于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一个沉默静思着的古老贵族,就像一幅价值连城的油画。只是这安静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心疼。
这三个月来,每每看到付一旬这个样子,廖康对傅倾流就厌恶上一分,付一旬是大名鼎鼎的大艺术家,是受人崇拜敬爱的大人物,是坐在艺术殿堂王座上的王者,可是傅倾流却将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在这三个月以前,廖康绝对想象不到付一旬求人的画面是怎么样的,他也绝对想不到向来洁癖严重守礼克制的付一旬会有抽烟酗酒的一天,刚开始那几天是他是疯狂的,疯狂找寻,疯狂的怀疑傅倾流是不是又被人绑走了,九寨?白慕琳?还是京城里的某些讨厌的家伙?他几乎在短短几天内因为这些把那些人得罪了个遍,直到后面夏君宁终于烦不胜烦的告诉他,是傅倾流自己离开的后,整个人就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没有人舍得让他这样难过的,没有人,除了傅倾流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也许他也有错,他当初就该阻止傅倾流搬进来跟付一旬住,如果没有那一段时间让两人感情突飞猛进,也许今天付一旬就不会这样。毕竟没有甜蜜的回忆,就不会有回忆起来那些甜蜜产生的痛苦。
廖康轻手轻脚的去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下一秒猛地就被握住了手腕,那双棕色的眼眸都还没有聚焦,沙哑的声音便已经出来了,“找到了?”
“还没有收到消息,你先吃点东西吧?”
付一旬放开廖康的手,整个人一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般疲倦起来,仰靠在椅背上,抬起一条胳膊压在额头上,仿佛连再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廖康觉得这种时候,别人无论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又忍不住想要不要给墨谦人打个电话,也许身为心理学家兼付一旬好友的他能帮帮忙呢?就在此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付一旬快速的接了起来。
“先生,夏君宁行动了!”那边的人出声道。
付一旬猛然站起身,大步的往外走。
“先生!”廖康怔了下,连忙追上去。
夏君宁一直不告诉付一旬傅倾流的去向,他说的那些什么傅倾流是自己离开的,她不爱他了的话,付一旬也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所以付一旬只好让人盯着他,他总会有去找傅倾流的一天的,而等了三个月,夏君宁终于行动了。
夏君宁看了眼后面那辆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跟了他一路的车子,向来温润的面上微微阴沉,他戴在耳机上的蓝牙里传出声音。
“……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管他们有什么矛盾,都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轮不到你来动手脚,否则我会告诉倾流你的事,你觉得倾流知道后,她会让你继续呆在她身边?不,不会的,她是很聪敏也很心狠的女人,她很明白蛇与农夫的故事……”梨安辛的声音冰冷严肃,甚至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夏君宁的眸子更冷了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得几乎要让方向盘发出痛苦的咯吱声响。他讽刺道:“你确定你能联系得上她?”
“你不信可以试试看。”
夏君宁终究是不敢试的,因为他很明白,他赌不起的。
“你就这么想让付一旬跟倾流在一起?你怎么能确定他能给她幸福?你怎么能确定倾流非他不可?”夏君宁不明白,梨安辛很显然也喜欢着傅倾流,但是他却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别人在一起,甚至还那么极力的撮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我不能确定。但是我至始至终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倾流喜欢付一旬,付一旬让她觉得开心。对我来说,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梨安辛不明白傅倾流和付一旬为什么会突然闹出这种情况,明明先前她是那样愉悦,和普通的陷入了爱河的24岁姑娘没两样,他想,喜欢一个人不可能说断就断的,就像他。
傅倾流这么突然的失踪,一定是因为某些误会或者有第三者暗中插足。他希望傅倾流和付一旬能面对面的把话说清楚,就算最后会得出更糟糕的结果,但是至少他们能彻底死心不是吗?
怀揣着过去的美好记忆生活在清冷寂寞里,多可怜啊。
------题外话------
二更,有票否?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