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口面具带上脸上以后,与肌肤融为一体般,明明没有摘下来却不见了踪影。沈然走出房间,在走廊上看到了一张公告,上面写着……
回忆到此再次模糊起来,沈然只能勉强记起来当时自己看到那张公告时似乎十分吃惊,这种感觉还在,内容却已经完全记不起来。只是沈然敢肯定,这张公告的内容绝对与自己成神有关,好在沈然还能记得那座黑色大楼的模样和大致方位,明天再出发去找那座大楼就是了。
想通了这些,沈然也感到有些身心俱疲,乖乖听从周公的召唤进入了梦乡。
狙击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警惕地听着周遭的动静,虽然门窗已经紧闭,由于各个面具人能力特殊的原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过好在直到两点之前并无异常。虽然心里愿意叫沈然起来值夜班,但是由于‘凌晨两点叫沈然起来值夜班’这件事是作为操纵者下的指令而存在的,狙击手无法违背这一条指令。
钟表的指针正正好好指到两点的时候,狙击手走进房间叫沈然起床。也许为了有突发事件时能迅速行动的缘故,卧室的门没有关,几乎大开着。狙击手敢确定,在走进卧室门之前,沈然是沉睡着的,这从床上传来的那均匀的呼吸声可以确定。
只是在狙击手迈入卧室门一步之后,床上的人立刻坐了起来,黑暗中狙击手看不清沈然现在的神情,只听到那个前一秒还在沉睡的人用无比清明地声音说着“辛苦了,快来睡吧。”
沈然动作利索的下了床,轻轻半掩上了卧室的门,狙击手钻进被窝以后,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刚走之人的体温,还有那丝丝缕缕沐浴之后的清香,这种感觉让狙击手又有些心乱。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知为什么又有些心疼。
即使在睡觉,当他人一踏进自己的领域时也能迅速清醒过来,这种反应……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证据吧,能这样缺乏安全感,是因为在这些年的生活中一直处于危险状态,似乎只要一不注意就会命丧黄泉,怎样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警惕性。
狙击手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更不知道沈然的过去,这个才认识了一天的男人,似乎总有各种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让他好奇,让他想要靠近,想要了解。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似乎并没有再贪图更多亲近的权利。
接近神的人,与被面具所控制变成毫无人性的杀人鬼,操纵者与面具人,自己的关系和沈然这样明显的不对等,就算沈然对自己态度并无异样,像是对待同伴一般的对待自己,只是狙击手心里那种差距感随着两人的相处而愈发明显。
狙击手躺在床上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疲惫,毕竟他是面具人,不分昼夜的杀戮与迫使人类绝望才是他们的工作。狙击手感受着沈然还残留在被子的体温和清香,睁着眼睛从卧室半掩的门看向明亮的客厅,待到被子里的那种温度消失以后,狙击手又果断地条下了床。
沈然的命令是凌晨两点叫醒他没错,可是他没命令自己一定要睡觉对吧。
在狙击手下床的时候,沈然已经听到了卧室里的声音,微讶地转过头去,狙击手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面具人只要休息一会就足够了。”狙击手解释道,“现在你继续去休息吧。”
“不了。”沈然摆了摆手,“一个人值夜班也挺无聊的,我们一起值着吧。”作为杀手,他对睡眠的要求也可以非常低。
狙击手迟疑了片刻,似乎是在“与沈然一起值班”和“赶沈然回去睡觉”两个选择中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顺从地选择了前者。狙击手坐在沈然身边,从怀里掏出一盒烟问他“吸烟么?”
沈然在第一次见狙击手时就看他嘴里叼过一支烟,不过隔得太远也看不真切,三人在一起行动时也没再见他吸过,这次看到香烟盒子上的时才笑着说“我很喜欢七星。”
“你喜欢就好。”狙击手递给沈然一支烟,又为他点上火,再给自己点了一支,两人坐在沙发上吸着烟没说话。狙击手看向沈然,只觉得男人的面容在烟雾冉冉上升中显得有些扑朔迷离,烟在对方纤长白皙的指尖燃烧,朦胧、禁欲、性感、成熟、迷离……各种美感似乎都能看得出来。
沈然拉过桌上的烟灰缸把烟在边缘敲了敲,烟灰就随着他食指的动作轻轻落了下来,狙击手发现自己的眼神无法从那食指中离开。沈然虽看不到狙击手面具下的神态,但那停留在指尖的灼热的视线还是能感受得到,“怎么了?恩?”
“没什么…”狙击手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两人吸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度过了漫长又短暂的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