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用暴力发泄出情绪的白弘在锻炼之后去了浴室,洗去了身上的汗水以及淡淡的女子体香,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袍子。
此时才不过卯时,按理说白弘这个王爷都醒了,其余人也应该醒了,不过今天却有一个人没有醒,兰烟。
白弘路过书房,看到几个独孤后派来的侍女正准备破门而入,心中有些恼怒,说道:“既然没醒就让她睡着,她并不是那种好吃懒做之人,现在没醒大约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了吧,让她好好休息便是。”
“殿下您都起来了,她身为下人……”
“别说了!”白弘恼怒的挥了挥手,“孤王不是说了么!她今天晚起必然是有原因的,估计是身体不适,既然是身体不适她如何服侍孤王!?让她好好休息,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侍女们相视一眼,默默点头,朝白弘行了一礼后退去。
看着侍女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白弘眉头一皱,那些侍女可是独孤后派来的耳目啊,自己这么一弄当真没问题么,毕竟有时候这种小人物却是最关键的人物啊……
罢了,过几天塞给她们点东西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自觉想通了的白弘点了点头,前往饭堂准备吃早饭,他前脚刚踏进饭堂,后脚侍卫就有侍卫禀报道:“殿下,门外有一人求见,说是王府的。”
“王府的?”白弘挑了挑眉毛,心中有些疑惑,“让他过来。”
不一会,白弘面前的圆子已经去了大半,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朝白弘拱手一礼:“王爷!”
白弘咽下嘴中的圆子,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几番后,眼睛微微睁大,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不是那个……谁来着?”
“小的赵钱孙。”
“对对对,赵钱孙!”白弘了然的点了点头。
赵钱孙是白弘周王府外院管家赵四五的养子,也不知道赵四五是怎么想的,居然给自己的养子取了这么一个槽点满满的名字。
赵钱孙——我还李周吴呢,谭公谭婆何在?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弘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府里出事了?”
“也不是……”说来也好笑,赵钱孙虽然身材魁梧,相貌虽然算不上是英俊,但去充满了男人味,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哲♂学色彩严重的人,却有一副如同未嫁大姑娘般的扭捏性格,他嘴中嗫嚅了一声,白弘倒没听到他说什么,他自己却已经闹了一个大红脸,扭扭捏捏的从袖中掏出一份信,递给白弘,支支吾吾道:“陈娘子给的……”
白弘脸上原本泛着着淡淡的笑容,听到赵钱孙的话之后,脸立马僵住,脑子仿佛生了锈一般无法思考,声音似乎也生了锈,他干巴巴的问道:“陈……娘子?”
他想吐槽的并不是娘子,他知道这个时代一般都是用“娘子”来称呼未婚女子的,他想吐槽的是……为什么是陈女王寄过来的?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是陈女王——因为他的王府中只有一个姓陈的未婚女子,而且信封上那有些拙劣的瘦金体除了陈女王也没人能写出来。
于是白弘僵住了。
首先,白弘的确承认自己是一个比较薄情的人,再出征之后几乎没有给王府写过一封家书,唯一的一次家书那还是一个活人——长孙无忌。当然他为自己的薄情找了非常多的理由,比如说:写信什么的好麻烦啊,而且话这么多那里写得完,再说了,一来一往要近大半个月,谁还记得自己信里写了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其实他说的大部分倒真的是真话,不过写信好麻烦那个是骗人的,穿越前他宁愿发短信也不愿意打电话,即便有了**这种东西他还是不愿意说话。但是一来一往大半月,写了什么都忘光是事实。
但是也可以从这里看出他的差别对待,他来大同这么久没有寄给王府一封家信的同时,他每个半个月就会寄家信给独孤后,雷打不动,风雨无阻,里面的卖萌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只为了讨独孤后一笑。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白弘无语了,这还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不过既然是陈女王寄来的,白弘自然不会再像之前对待塔鲁克的信件那样直接扔抽屉里,拆都不拆,陈女王的信,他真的不敢不拆,毕竟大同大兴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代表的意义完全不一样,他终究还是要回到大型的周王府内的,假如不能让陈女王高兴满意的话,他完全可以预计他回到王府之后会有多么的悲惨,会受到多么惨绝人寰的对待,也许晚一秒拆信,他就会再落一层地狱。
侍女早已递上了裁纸刀和银质的小剪刀,不过白弘这种人自然不会这么麻烦的去用这些,就像他吃螃蟹绝对不会去用手边的蟹八件一样,拎着角抖了几下,白弘干脆利落的撕开了口子,抽出了一沓,或者说一打信纸,这让白弘一阵无语。
他还说呢,刚刚拿到信的时候怎么觉得这么厚,至少十二张信纸放穿越前那是绝对超重的啊。
话说她要讲什么事能写了至少十二张?
白弘摊开信纸,才瞄了一眼开头的四个字,就果断愣住了。
随后他把信纸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这不是梦啊……”他如梦初醒的说道,随后拿起信纸继续看,不过一秒钟后,他无力的看着天花板,嘴中喃喃自语道:“这果然还是梦吧……”
其实陈女王也没写什么,白弘看到的四个字在刚刚信封上也看到过:殿下敬启。
这就是问题了啊!
陈女王虽然看上去那是一个温良恭俭让——不对,这是说男人的。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的女人,但是,这全部都是骗人的!这只是看上去而已!白弘作为被她蹂躏依旧的悲剧人物完全有资格说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尾巴骨上的恶魔尾巴!
在信封上写上那四个字,毫无疑问只是为了遮掩住她的本性,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什么来,但是!在只有白弘才能看到的信中她至于这么写么?难道是为了防止白弘和别人一起看?
再往下面移了两个字,白弘果断再度将信拍到桌上,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耳光清脆,白弘的白皙脸颊上顿时泛起了红色,众人皆惊,想要上前查看。
这时白弘说道:“这的确很疼啊……,不是梦,可是这……”
可是这信,真的是陈女王写的么?字迹是很像,但是措辞似乎完全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