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晖儿已经拉着颢然还有依依,三个人到后面的小莲花池钓鱼去了。稚儿浑然忘了手里那盏一旗一枪的鲜茶已经过了时候,看棋都入了神。
“娘?”管隽筠笑着咳了一声,到了稚儿后面站了很久。稚儿这才扭过头:“您跟姑姑回来了?”
“嗯,谁胜了?”摸摸儿子的头发:“脸都有些晒红了,真是入神了?”
“爹胜了。”稚儿看到母亲手里的锦匣:“这是什么啊?”
“给你们都请了一串佛珠手串,你和晖儿的在这里。”男人的东西在自己荷包里,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看看喜欢不喜欢。”
“好,是不是大和尚念过经了?”稚儿听母亲说过,报国寺的和尚念过经就不一样了,很仔细地打开,这是两串金丝紫檀的手串。没有任何分别,稚儿就拿出其中一串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戴在手腕上:“娘,您看。”
“还不赖。”管隽筠笑笑:“晖儿跟依依到哪儿去了?”
“跟颢然一起到后面的莲花池钓鱼去了。”稚儿拉着母亲到了花园这边:“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去了?”
“怎么了?”管隽筠很久都没看到过儿子冒孩子气的样子,有点惊讶:“出什么纰漏了?”
“不是,这儿爹都没笑过,我想回家去了。”稚儿很自然而然的:“娘,我都不认识京城了,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以前的京城。”
“还是的,不过是你们长大了。”管隽筠笑起来:“一会儿就该用晚饭了,难得你姑丈今儿不忙。都能好好歇一下。”再要说什么,看到男人手里握着一个小巧的紫砂茶壶往这边走,大概是真的下棋胜了,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胜了么?笑得这么好。”
“胜了才能笑?”诸葛宸笑着抿了口茶:“那就当我胜了好了。”转眼看到儿子手上的紫檀手串:“你娘给你带回来的?”
“是啊。”稚儿可没想到爹会不会有,很炫耀地一晃:“我跟晖儿一人一串,爹没有。”
诸葛宸挑起一侧眉头看着管隽筠,管隽筠笑起来:“把这一串先给晖儿收着,依依是个女孩子,带这个不好看。”笑着坐到一边轻摇着团扇,诸葛宸在她身边坐下,伸出手:“给我瞧瞧,你给我收好的那一串。”
“以为你会问我,怎么没有你那串。”管隽筠从袖中拿出来专门给他留好的玄铁紫檀:“大和尚念过经,可遇而不可求的玄铁紫檀。我嗅着味道也很好,淡淡的香气很好闻。”说着话就给他戴在手腕上:“看看,我觉得不错。”
“你的眼光什么时候都不会错。”诸葛宸很满意这串手串的颜色和样子:“今儿出去有什么新鲜故事,我倒是在家里闷了这么久,外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遇到了官人昔年的旧相识,说了几句话。”管隽筠微微一笑,不想在别人面前说这些。况且皇帝今日说的话,还是只能跟男人说起:“见到了炙手可热的华妃娘娘,还不错,生得真不赖。”
诸葛宸嘴角微微一撇:“能有什么好看,那可是照着你的模样选的。”
“能不胡说?”管隽筠愣了一下,这是跟皇帝方才说的那句话如出一辙:月亮和月影的比喻,难道是用在这里。
“旧相识?!”诸葛宸还要说下去,诸葛果已经笑着过来:“还是嫂嫂眼光好,挑出来的紫檀手串就是对了哥哥的心头好。”
“你选的也不错。”管隽筠也不继续说下去,因为方才在诸葛果面前不止是不能提,甚至要可以隐瞒著他们。任何一个身为宰辅的人,经历过的风雨比起任何人都要多得多。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