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说的话,尽管抱怨我好了。这些都不干你嫂嫂的事儿。”诸葛宸把所有事情尽数揽在身上:“我想有些事也要跟你说清楚,从前是看着你还小,就算是出了阁也总是孩子,很多都是瞒着你的,既然今儿说起来,就说个透彻好了。这儿风大,到hua厅去当着姜辉的面,一气儿说清楚。到时候来或不来,都由着你好了。”
管隽筠原本想让乳娘接过孩子,至少不要牵涉到他们兄妹的谈话中去,可是诸葛宸执意要抱着儿子到hua厅去,就是要躲都躲不过。儿子的身份是早就注定的,既然是如此那也就容不得人还有躲的心思。
“一面吃饭一面说话好了。”hua厅里早就摆好了晚饭,姜辉来得比诸葛果晚些,刚在hua厅站定看到三个人加上在家里闹腾了不少日子的稚儿,全都来了:“哥哥,嫂子。”
“没外人,都坐下说话好了。”诸葛宸摆摆手,只留下管隽筠身边的如意和荣立在外面站着:“稚儿,这些时候都在姑丈姑姑那儿,给称们添了不少麻烦。先干为敬。”一盏刚倒的惠泉酒顷刻告罄,换做平时管隽筠说不准就拦下他的酒盏,此时反倒是不好多说,只好由着他在那里大发再兴“兄长此言差矣,稚儿倒是乖巧伶俐。”姜辉由衷喜欢孩子,只是因为种种缘由,又爱诸葛果至深,也就把这件事压在心底:“若是兄嫂放心,过些时候再把稚儿送去住些时候,岂不是更好?”
“这倒不急,反正日后麻烦你们的日子多得很。”诸葛宸摆摆手:“果儿,有件事我不瞒着你。,自来你都说跟我是隔母的,从你懂事开始就是这样。不论是父亲在日,还是父亲去世以后,人人都如是说。今儿我告诉你,你记住了,我跟你是同母嫡亲兄妹。
母亲不过是继母而已,因为你刚才出生母亲便去世了,祖母怜爱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父亲正当中年,这才会娶了家世清白的王氏以为续弦,这是在族谱上写得清清白白的。”
诸葛果惊愕地看着诸葛宸,再看看身边的姜辉和坐在对面的管隽筠,一样的默然不语,好像是每个人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从小叫到大的娘居然只是继母,而那个高高供在宗祠里的牌位才是生母,难怪从小就被父亲带着到祠堂里面叩头,但是每次父亲总是不说话,只是爱怜地摸摸额头,没有说话。也难怪从小,母亲对自己就不够亲近。很多时候都是为了应付差事的样子,尤其是出阁的时候,父亲百般不舍,母亲却是淡漠的笑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娘?”诸葛果噙着眼同:“因为什么过世的?”
“很多缘故,母亲身子孱弱。”诸葛宸微微叹了口气:“走的时候,你还没满月。”
诸葛果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为什么都瞒着我?”
“有时候不知道是福份,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福分。”管隽筠把手帕递给她:“知道了还是一样,不过是多了个同母哥哥,以后有气就来朝着他撤气。”
本来还抽噎不住的诸葛果听到这话,忍不住嗤一声笑起来:“要是我敢拿哥哥撤气,嫂嫂还能饶了我?“我可是没本事的,只有你这亲妹子才有这个本事。”管隽筠担心诸葛宸说下去会把母亲是因为难产去世的事情说出来,岂不是让诸葛果多了两份烦恼,况且以诸葛果的聪慧,说不准就会联想到自身,那么姜辉所做的一切就是白费了。
诸葛宸笑起来:“听听,你嫂嫂多护着你。要是你再说那些事儿都是她的主意,可就冤枉人了。”
“哥哥护着嫂嫂才是呢。”诸葛果需要一段功夫才能消化这件事:“哥哥把母亲送回乡间,就不怕外间物议,人的舌头可以杀人。
这样子做,会让哥哥嫂嫂在同僚间不能抬头。”
“她想要我把王涟漪娶做平妻,你觉得呢?”诸葛宸抿了。酒:“只怕从此以后,诸葛氏一族被人笑掉大牙。难道我诸葛宸没有嫡妻,还是她王家就该是相府世代姻亲?”
诸葛果一向知道王夫人时刻护着外家,当时还很热衷于叫那边的人是舅舅。只是那边因为出身寒微,所以不管是什么时候见了人都是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当然除了王涟漪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