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箬有些亢奋又觉得很疲惫,乘了电梯上楼,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掏钥匙开门,钥匙刚插入钥匙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柳箬愣了一下,楚未站在她的对面对她笑,“有没有觉得惊喜。”
柳箬走进门里,关上门,伸手抱住了楚未的腰,低声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提前同我说。”
柳箬任由她抱自己,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亲了一下她的耳朵,说:“我刚回来,才刚洗完澡呢。想给你个惊喜,就没和你说。”
然后问:“你吃火锅去了吗,和谁去吃的?”
柳箬道:“和师妹他们。我满身火锅味道,我要去洗澡。”
她说着,要弯腰脱鞋换鞋,楚未已经蹲下去,帮她脱掉了脚上的运动鞋,拿脱鞋为她换上,柳箬手撑在楚未的肩膀上保持身体平衡,低头看他,眼神不自觉柔成了水。
柳箬洗完澡上床,楚未就想搂着她亲热,柳箬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看,又亲了亲他的嘴唇:“今天有些累,亲爱的,不要了,好不好。”
楚未拉被子盖住两人,又摸了摸她的面颊,关心地问道:“怎么了,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柳箬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是我的事。是魏涟查出hiv阳性的事情,让人心里不大好受。他妈妈应该已经告诉他了,因为要医生去为他开药,不可能一直瞒着他。我们明天去看看他,你要去吗?”
楚未已经从高士程和钱女士两处得知了魏涟查出hiv阳性的事,特别是钱女士那里,她更是将柳箬对她帮的大忙向楚未大加渲染了。
楚未其实有些怀疑柳箬如此上心魏涟的事的用心,但是他总归不愿意将柳箬想坏,在他的心里,柳箬始终是他心尖上那一朵出尘脱俗善良清高的白莲花。在他心里,柳箬想查她父亲的死因,也只会笨拙地接近高士程,然后没有任何其他别的办法。
楚未说:“我和魏涟认识有二十多年了,小时候就有交情,虽然越长越大各自事情都多,生活工作圈子又渐渐地分离开,总觉得关系淡了很多,但毕竟还是兄弟,去看他是应该的。”
两人就这件事达成了共识,楚未又说:“我已经在找人查那个简芳,如果找到她,她应该知道高士程当年的很多事,若是是他杀了叔叔,我一定为你找回公道。”
柳箬没想到他突然将话题转到了这件事上,她淡淡地“哦”了一声,伸手抓住楚未的手,再也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动静,楚未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便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亲了亲她的头发。
在他的心里,高士程是高士程,魏涟是魏涟,所谓父债子偿这种事,楚未想也没想过,而且他也实在无法想象,柳箬心底到底有多深的仇恨。
因为柳箬从不曾将这些讲出来,他无法明白柳箬的心。
第二天,楚未抽了时间和柳箬一起去看了魏涟。
魏涟现在住在钱女士的别墅里,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但他在此之前,很少住在这里。
钱女士此前一直是个精神奕奕的女人,而且注重保养,完全看不出她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了。
但魏涟的事,一下子将她从一个享受生活和男人的浪荡女人,打回成了一个最普通的母亲。
她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精气神都泄了很多。
她在门口迎接了楚未和柳箬,楚未说道:“我昨晚回了s城,担心魏涟,今天来看看他。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他这话一出,本来还强打起精神来的钱女士就哭了起来,她说:“他现在状态很差,之前还愿意戒毒,现在却只求我给他毒品,说他得了艾滋,那不活就是了。他这样,让我怎么活啊。楚未,他一向最听你的话了,你替我好好劝一劝他吧。”
楚未本来挽着柳箬的手,此时不得不放开了,去扶了钱女士,安慰她道:“阿姨,你不要太伤心了,你自己也要保重啊。”
钱女士几乎要倒在他身上好好哭一场,自从出了魏涟这事,她就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承担这一切,根本没有人可以依靠,楚未和柳箬的到来,正好可以让她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