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又说:“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也不听他爸吼他,转身就走了。
楚父脸色黑得像锅底,楚骞则打圆场道:“他这是从小没有受过挫折,年轻气盛。”
何父说:“谁让何迎那丫头就喜欢他这样,哈哈……”
楚未回自己的卧室里去给柳箬打电话,柳箬还堵在路上,车窗外阳光明媚。
在她的车前后左右,有大巴车,也有家庭的小车,司机乘客们都从车里出来了,有些人在路上摆上了野餐毯子,坐着打麻将吃零食,还有人跑到高速外面的田野里去拍照的,四处笑笑闹闹,大家苦中作乐。
柳箬便将这幅场景描述给楚未听了,楚未笑着问:“那你在做什么?”
柳箬说:“开着车门坐在车里看文献。要是再来一杯咖啡就好了。”
想着,不知为何又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要是你也在旁边,就更好,今年暖和,远处的田野尽头,已经有桃花开了。我们可以去看桃花。”
楚未低声说:“对不起,之前也答应你要去丽江陪你,也没能去。”
柳箬说:“这有什么可对不起。你正事要紧嘛。不过,我订的今晚八点的飞机,怕是赶不上了,我想改签,今晚上的已经没有了,只能改签明天,我明天才能去b城见你。”
楚未说:“没事,你等一下,我让人帮查查,看有没有今晚的机票。”
挂了电话之后,柳箬将笔电放到一边,从车里出来伸懒腰,她后面那辆车里的一对龙凤双胞胎跑着打闹,妹妹撞到了柳箬的身上来,柳箬顺势把她扶住,她就甜甜地对她笑着说:“谢谢姐姐。”
柳箬笑道:“该叫我阿姨了。”
妹妹盯着她笑,说:“是姐姐啊。姐姐好漂亮。”
柳箬愣了一下,也笑了。
之后又受她妈妈的邀请去吃零食,路通了后,她们还互相交换了电话。
楚未为柳箬订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机票,柳箬回了一趟家,收拾了衣物,才又赶去了机场,在机场里吃了一碗米线,既是这日的午餐,又是这一日的晚餐和夜宵。
柳箬在凌晨一点多才到了b城的机场。
她身体已经有些困倦,精神却还不错,走出通道,楚未站在等待线外面看着她,只不过几日不见,柳箬却明白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
她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楚未向她张开了手,她扑进了他的怀里,由着他把她抱了起来,楚未亲吻她的耳朵:“箬箬,想死你了。”
柳箬除了笑,既不知道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她的眼中,如蕴满了漫天的星子,璀璨而明净。
因为周围不少人看两人,柳箬便紧紧拽住了楚未的手,拖着箱子赶紧走了,以免有人都要掏手机拍他们了。
从电梯下去,柳箬一直盯着楚未笑,楚未不由被她感染:“笑什么呢。”
柳箬不答,楚未无论怎么问,她都只是笑而不答。
到了停车场上了车,楚未欠身凑过去亲她,又问:“刚才笑什么?有什么好事。”
柳箬说:“没什么,我只是高兴而已。”
楚未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面颊:“傻丫头。”
这是楚未第一次这么称呼她,柳箬一边觉得甜蜜,一边又反驳他:“你更傻。”
楚未喜好安全带,一边发动车,一边说:“那正好,两个傻子,最相配了。”
柳箬只想笑,好像这一生的笑容,都要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完才罢。
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柳箬便开始打量车窗外,路边在修路,四处都被围了起来,实在没有什么风景,但她突然惊呼:“呀,下雪了。”
楚未也看到了,说:“真下雪了,我来时还没有下呢。看来这是好兆头嘛。”
柳箬要把车窗打开,楚未却将车窗锁死了,说:“会冷到。”
柳箬便只是用手指去覆在车窗玻璃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对着车窗玻璃吹气,楚未笑着说:“谁能想到,你也会这么孩子气。”
柳箬偏头看了他一眼:“这是孩子气吗?人作为自然的动物,本来就应该好好感受时节的变化,我只是在欣赏转瞬即逝的美好而已。”
楚未第一次听她这样的高论:“那你平常总待在实验室,你应该多出门走走才对啊。”
柳箬说:“我有时间的时候,就会出门旅行。再说,实验里的美好,也同自然界里的美好的东西一样,珍贵而转瞬即逝,一个细胞,也是很美的啊。”
楚未抓过柳箬的手,在自己的唇边狠狠亲了一口,这才放开,又继续好好开车,柳箬的异于常人的思维里,带着她的赤诚和单纯,让她永远都能保持这般的清灵和剔透。
楚未想,他对她的爱,怎么可能会随时光的流逝而变化。
柳箬又看了一阵雪,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是去哪里?”
楚未笑着说:“把你带去卖了。”
柳箬很配合地说:“你要把我卖给谁,一般人怕是买不起呀。”
楚未问:“那要怎么才能买到?”
柳箬两只手洁白的手指交握在一起,做出一副高冷的姿态,道:“那太难了。得是一颗真心,说会永远爱我,容忍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和对未来的追求追逐,得我也爱他,愿意放他进我的心里,他是独一无二的,我爱他亦如他爱我,我支持他亦如他支持我,我要他的一生……你说,有谁会愿意买,谁能出得起这般的高价……”
楚未说:“我!”
楚未带了柳箬回他在b城的房子,这里没有他在s城的房子大,只有两室两厅,小区不新了,房子里却没有什么居住过的痕迹。
楚未搂着柳箬进了屋,关上门,放下柳箬的箱子,就将柳箬压在了门厅处的墙上,捧着她的脸热切地亲吻起来。
柳箬本要将脚上的高跟靴子脱掉,就被他的吻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