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情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若说性情，就连教皇也不得不承认，他及不上丹玛斯主教。

陈然眨着眼，观察着这名老人。

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丹玛斯，他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老人，一头白发，微布皱纹，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感。从轮廓看来，主教年轻时也一定是个不世出的美貌男子。

老人同样仔细打量着陈然，点头道：“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你，比我想像中更好一些。很意外你能将一切做得这么完美，在此，我有个小小的疑问。”

“大人请讲”陈然保持着聆听的资态。

“不用叫我大人，同是神圣一系，不赚弃的话，叫我一声老师我会更喜欢听。”

“是的，老师，学生听着。”

丹玛斯微笑道：“我很好奇，你是因何而走在现在这条道路上的？”

听到主教的这翻问话，虽然他说着模糊，但陈然却真切地明白了他所问的问题，他想知道，自己真正的信仰为何，他思索了一下，继续道：“或许，只是意外吧。每个人都有自己追逐的东西，圣光的意义也各有不同定义。老师你一直宣扬着仁爱，救济世人，无私地奉献一切，而我却略有几分自私，救赎的，更多也仅是自己，我一直走在寻找自我的道路上。”

“看来你这条路，注定坎坷”丹玛斯对陈然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以便接下来的细聊“自我是最难寻找的，我hua了半辈子的时间，都在寻找自我的定义，或许我的要求真的不高，有幸找到了自我存在的意义。想要救赎别人的前提，就得完成自我救赎，世界的意义，也是从那一刻开始。”

陈然恭敬道：“不知老师你有什么指点我的经验么？”

“哪有什么经验，我们可不是一类人”丹玛斯摇了摇头“虽然说曾做过许多，但我的世界还是过于狭隘，我不曾经历的实在太多，虽然我努力了许多，却是无法以我的意志去改变这个世界，贫穷、战争、饥荒，面对这些，我极度无力……”

丹玛斯望着陈然，眼神闪动：“看到你时，我就有一种想法，我等待中的那个人出现了。面对纷争即将再起的世界，现在的圣教庭，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而是一个更具思想性、创造性、自我性的人来一同改变这个世界，我觉得，你就是那个人。”

“大人，你对我的评价是否太高了？”听到这些，就连陈然也不禁一阵脸红“我虽有几分能力，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高不高我不知道，至于你能为这个世界做到很多”主教大人声音有些低沉“正如当初，意外中我收留了战乱中幸存下来的孤儿奥赛罗克，他那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孩子，但却因为一个眼神，孤独的眼神，我记住了他，并将其单独收养。我告诫着他所要做的，直至他的眼中已经不再拥有仇恨，但他一直想以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为之努力，为之达成小时候的宿愿。而你的眼神虽然散漫，但却拥有着一种对于命运的好奇，你能改变更多人的命运。为此，天姬也和你谈过一些了吧？”

陈然的眼中有些不解：“老师为何确定我会做到你眼中想做到的？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较自私的人，我能帮助的，更多是身边的一些人，我鲜少主动做任何善事……”

“这就够了”丹玛斯点了点头：“小善，并不意味着拯救，流血，也并不意味着绝对的罪恶。谁都有自私之处，但当大时代来临，谁都不可能置身世外。没人会逼你去做一些不适合自己做的，但为了保存住自己身边的东西，你必须拿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来抵抗罪恶滋长的一切。”

“老师所指的是……即将而来的战争么？”陈然尝试着询问，他唯一所了解的，仅是即将爆发的北方战争，不出几年，全面战争很有可能爆发。

但面对陈然的这个提问，丹玛斯却是摇了摇头：“也许是，也许不是，我老了，现在的这片天空，我已经看不透了，属于我的时间也仅是这几年，所以，我必须找一个合格的继任者，至少为我们圣城，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守护者。”

“难道……”陈然从这话中嗅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

“不用想太多，做好现在既可，未来的事自会有个了绝”丹玛斯笑了笑，从衣中取出了一枚徽章，推向陈然：“年轻人需要多出去走走，至于我现在给你的阶位，便是出访大使，以后圣城再有重要的出访任务，就劳烦你代表圣城为我们出行了。”

“额……”

大使的职阶陈然是晓得的，一般能接受这种位置的多是主教一流，陈然这个刚入圣教庭没几月的菜鸟大神官获和这个可谓油水最重的位置，还是多少让人有些意外。

也既是暗示，只要陈然再表现一下，主教的位置应该不远了……

但看丹玛斯大人意思，似乎，他的位置，也是留给陈然来做的……

陈然没想到这名大人竟是如此看好他，这个不过才见过几面，第一次聊过的人，做出的判断让他有些意外。尽管陈然自信，自己足以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