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那个女人?”顾忘川好像听到什么极有趣的笑话,“花姨,别开玩笑了!”
花姨摇头叹息,她不是不知道,大少爷有多不满老爷订下的这场婚事。从小到大,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突然间就被强塞一个女人做老婆,那种叛逆心理,怕是更重了。
顾夕岑微微抬起头,看了大哥一眼,“哥,为什么不跟她离婚?”
顾忘川不喜欢那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应该是没几个人看不出,只是不明白,因为爷爷的一个命令,就接受了这场婚姻,并且维持到现在,这并不似大哥的作风。
顾忘川端起了红酒杯,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不管林悦尔是老头派来的奸细,还是他安在我这里的一颗棋子,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总比放到看不见的地方,要安全的得多。”
顾夕岑笑笑,什么也没说。大哥跟爷爷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老一少,就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
兄弟俩来到客厅,坐下来,边看电视边吃水果,恰巧正在播本地新闻。
“……本台消息,轰动本市的出租车司机强/奸抢劫杀人案,又有新进展……警方已公开悬赏10万抓捕在逃出犯罪嫌疑人范某,现向市民征集线索……”
花姨站在两人身后,指着电视屏幕上放大的犯罪嫌疑人照片,“哎哟,就是这个坏家伙,这几天的报纸天天都有写!这个坏蛋,只有晚上才会出来,专门挑年轻漂亮的姑娘下手,已经杀了五个呢!真是该给千刀万剐了!”
花姨恨恨的说着,顾忘川眉头微微皱了下,从屏幕上调开视线,瞥向漆黑的窗外。
该死,怎么说她也是顾家的大少奶奶,居然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
顾夕岑充耳不闻,事不关已,站起了身,“哥,我先上去了。”
顾忘川收回视线,闷闷的点了点头,“嗯。”
花姨看眼仍稳稳坐在沙发里的大少爷,叹了口气,又回到厨房看看她的煲汤去了。这些日子大少奶奶经常熬夜,脸色不好看,她寻思着给补一补。
等她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是空无一人。
花姨一怔。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的跑车引擎声……
顾夕岑站在楼上,看着大哥急匆匆驾着车子离开,一侧唇角轻轻挑起。
低下头,凝视着阳台旁边那几盆已见愈色的依兰花。
蹲下身子,手指温柔的抚上花瓣,眸中现出难觅的一丝温柔……
林悦尔走出公司的时候,夜已落幕。
她活动下又酸又痛的肩膀,看下时间,早就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想了想,她掏出手机,想要先给花姨打个电话报备,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她无奈的打开钱包,看到里面少得可怜的纸币,正在纠结,是要打车,还是坐其它线路的公交车绕回去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身前。
车窗摇下,司机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姐,要打车吗?”
见人家都停在眼前了,林悦尔也不好意思纠结太久,咬了咬牙,“嗯”了一声就上了车。
“清莲小区,谢谢。”
司机调转车头,朝清莲小区的方向开去。
林悦尔坐在后座,低头看着刚刚整理出来的报告,明天要向顾小总同志汇报用。希望,别被他骂个狗血淋头才好。
车里点着熏香,很独特的香味。
林悦尔是个对香料极其敏感的人,鼻翼轻轻翕动两下,仔细嗅着,眸子眯了起,抬起头,喃喃的说,“曼驼罗华……羊踯躅?”
司机听到她的话,目露惊诧,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随即,一丝凶狠掠过,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
林悦尔没有发现司机的异常,出于职业本能,还在狐疑的说,“这两种花怎么可以同时做成熏香呢?会产生麻醉……”